“大将军, 这柄铁脊蛇矛能给我看看否?”沙英对李穷奇的兵器十分感兴趣。
当初他和对方交战,才刚打了几个照面手中的刀便碎了,他那时未想到竟有如此离奇之事发生, 一时不察, 被对方刺下马。
后来熊茂上阵, 同样诡异之事发生了。
李穷奇这把兵器绝非寻常!
“大将军, 我也想看看。”熊茂眼巴巴。
霍霆山见这两人面色一个赛一个苍白,轻啧了声, “就你们这样儿, 拿得起来吗?”
这柄铁脊蛇矛长丈八, 于普通男人而言得用尽吃奶的力气才能将之抬起。
沙英自有办法, “让卫兵给抬着。”
霍霆山瞅着他们俩的神情着实渴望,没说什么,让两个卫兵一人站于铁脊蛇矛的一端, 一同横着抬着。
沙英和熊茂分站在蛇刃两侧, 两人一起嘀嘀咕咕。
“是否我的错觉, 这柄铁脊蛇矛看着好似比寻常的兵器要亮一些。”沙英以指敲了敲蛇刃面。
蛇刃刀面纹丝不动。
熊茂让卫兵拿刀来, 本想自己亲自持刀的, 但是抬手间不慎牵动伤口,疼得他龇牙咧嘴,只能作罢,改让卫兵代劳。
一士卒持刀, 对着铁脊蛇矛“铛铛”地用力挥击数下。
几番之后, 士卒手中的刀有裂纹浮现。
众人无不大惊,熊茂脱口而出, “这铁脊蛇矛难不成是天上神兵?”
才说完,就被自己的顶头上峰毫不留情地嘲讽, “哪来那么多神神鬼鬼,若那李穷奇真有仙兵神将相助,作甚还要自己领军,施个仙法让你们这些带兵的寻根绳子吊死自己,或者是直接呼风唤雨、发大水把沉猿道里的幽州军全部淹死岂不更快?”
熊茂:“……”
沙英:“……”
确实是这个理儿,但又如何解释这柄铁脊蛇矛有异于其他兵器呢?
忽然,抬着铁脊蛇矛的两个卫兵同时手上一轻,原是蛇矛被骑于大黑马上的男人拿走了。
霍霆山右手持铁脊蛇矛,左手控缰绳,在城下调转马头:“你们再看个十年八年,定也研究不出个所以然,我拿回去给夫人瞧瞧。”
一骑绝尘,铁骑很快消失不见。
……
裴莺不久前知晓灵炆县遇袭的消息,同时卫兵还捎来话说霍霆山去了隔壁的灵炆县,午膳不和她一起用了。
军情事急,自然是紧着那边。
裴莺以为他要酋时方归,然而没想到她用完午膳正打算午憩时,他回来了。
男人刚回来主院就喊:“夫人。”
裴莺那会儿在榻上快要睡觉了,听到霍霆山在外面喊,于是坐起来身,才刚拿过外裳穿上,这人已进了屋。
他胄甲未解,身后披风没除,单手提着一柄大蛇矛就进来了。
铁脊蛇矛的蛇刃下首套有红缨,之前几番打斗,蛇刃染血,红缨被血浸湿少许,后面又是打马归城,一路风尘仆仆,以至于蛇刃之下的红缨有些结在一块,且还是沾了灰褐色的泥尘。
在裴莺看来,他就是拿了个没拧干净的拖把进来。
“霍霆山,你拿了什么脏东西进屋,快拿出去!”
“夫人,帮我瞧瞧这柄铁脊蛇矛。”
两道声音同时响起。
男人停下脚步,低头看看手中的铁脊蛇矛,嘴角抽了抽。
脏东西?熊茂他们眼馋手痒得很,到她这里就是脏东西了。
行吧,好像真有点脏。
于是他没继续往前,不过也没马上出去,就站在屋中和裴莺说话。
“夫人,不久前的灵炆县一战我缴获了一柄铁脊蛇矛,此物甚是蹊跷,竟能连番击碎旁人的兵刃。战后,我问李穷奇……亦是这兵器的原主人,这蛇矛为何如此不同寻常,对方说此物以十对童男童女为祭,才得以感动神灵,令天赐神兵。”说到这里,霍霆山冷嗤了声,“什么天赐神兵,依我看不过是些迷惑人的噱头罢了。”
裴莺最后一点困意,在听到“以十对童男童女为祭”时散去。
她恍然,原来他拿的不是拖把,而是缴获的战利品:“你把这蛇矛放到院子里,外面光线好,我在外面看。”
霍霆山知她还是嫌脏,不想弄脏屋里,她这爱干净的习惯真是改不了一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