恰好门口外的位置宽敞可跑马,卫兵定然在门外等候。
“未曾。”士卒们惭愧的低下头。
为首的卫兵说,“我和弟兄们当时只听闻吕氏呼喊,入屋时只见窗户大敞,又赶至窗边,见后巷尽头隐隐有一角黑布。我不敢耽误,当即翻窗而出,但赶至后巷拐角时,却见一身黑衣笼在贴了符咒的十字木架上,而那贼人已然无影无踪,仿佛是用妖术遁走了……”
“荒唐!”霍霆山呵斥道,“这世间未有妖术,休要胡言。”
鬼神之说向来慑人,极易威服愚民,且他也知晓军士绝大部分都目不识丁,军中有人信不出奇,甚至当初他在并州破燕门,利用的正是鬼神之论动摇并州军的军心。
向旁人施计是一回事,但亲耳听闻卫兵将贼人遁走归咎于仙神妖法,霍霆山依旧止不住大怒。
那卫兵被斥得一哆嗦,讷讷不敢抬头。
不过对方的话倒是给了霍霆山一个信息,“所以从头至尾,你仅是看到了一片衣角,并未看到那人的身影?”
卫兵颔首。
霍霆山:“左右的房舍派人搜查否?”
“派了,但还未有结果。”卫兵头目答。
霍霆山将目光移回屋中,窄厅内的家具不多,一套案几,以及分立在窗牗两侧的左右两个小半丈高的柜子。
此时右侧的木柜柜门敞着。
陈渊站在柜前,垂眸看着敞开的木柜,柜中物品凌乱。他弓身入柜,在众人的注视中将柜门缓缓掩上。
柜中物品不多,加之柜子高且宽,藏一个成年男人竟不成问题。
“咯滋。”柜门重新被推开。
陈渊从内出来,“大将军,柜内可藏一人,从柜门缝隙可窥见外面情形。”
霍霆山不言,目光在木柜、案几和窗牗之间两番来回。
木柜在窗牗侧,木柜的前方是案几。倘若有人藏在柜中,确实可知外头的一举一动。不过……
“怪民妇竟没发觉家中进了贼人,也怪民妇让灵儿在案旁做女红,以至于她注意力都在女红上,令贼人有机可乘,都怪民妇。”吕红英这时颤颤巍巍的开口。
霍霆山一言不发,仍看着木柜和案几。
如若小丫头不巧背对着柜子,对方陡然从柜中窜出,掩其口鼻,这过程撞中必然撞到案几。
“你与你贼人见过,他模样如何?”陈渊问。
在陈渊问话时,霍霆山抬步往旁侧的卧室走。
吕红英思索着回答,“高六尺,面黑无须,吊眼浓眉,长相很是凶恶,手持一柄弯刀。”
卫兵头目低声道:“陈使君,我方才已遣人去寻画师了,歹人的画像不久后能画出来。”
这房舍不大,霍霆山很快逛完了,包括吕红英方才说的出恭之处。墙体确实单薄,一墙之隔,如若窄厅遇事,她那边确能听见。
“昨日夫人给了你银钱,为何不搬离此处,寻条件更好的住处?”霍霆山问。
吕红英似失血过多,又开始颤抖起来,“那笔银子民妇未曾想过有借无还,郎君的生意开销不少,能省则省,加之留在沉猿道也没几日了,懒得挪地。”
说到后面她两行清泪下来,“倘若知晓今日会遇到这般歹事,民妇就算死,也绝不会邀小娘子来此处。”
对于她的恸哭,霍霆山无动于衷。
就在这时,另一支卫兵来报:“大将军,左邻右舍已搜寻过,未发现可疑人踪迹,也未发现小娘子。”
话落,周围静了静。
霍霆山和陈渊同时皱起长眉。
没寻到?
可疑人等踪迹全无?
为首的卫兵伍长也是纳闷了,这周围搜完,居然半点发现都没有。
就像是,像是贼人劫了人后凭空消失了一般。
诡异得很。
“四周邻舍无一人听见动静?”陈渊问。
伍长郁闷回答说:“四周并非全都有人居住,有些是空宅子,有些房舍倒有人,但我们询问了所有有人的住户,无一人说听到异响。”
霍霆山:“小巷连接的街道处呢?那些商铺询问过否?”
伍长羞赧道,“当时人手尚不够,不过大将军您来了后已去问查了。”
在发现小娘子不见后,他们这一队人立马兵分几路,东西南北四个城门、遣人回假节府通知大将军,外加派人去寻画师,这里已去了六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