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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6章(第2 / 2页)

同伴身躯一震,径直坠下马,再被后方疾驰的马匹踏成肉饼。

后面不断有箭矢飞来,命中率竟高得惊人。

接二连三有同伴坠马。

小首领牙关紧咬,心知这样不行,汉军的马太快了,追上他们是迟早之事,他们将后背置于对方面前,这和把自己的脖子挨在对方刀下有什区别?

“回头,我们杀回去,就算死,也要拉上一些汉军垫背。”小首领悲愤欲绝。

“对,杀回去,和他们同归于尽。”

“杀!”

霍霆山看见前方本来如羊群般逃命的队伍不逃了,折返回来向他们冲,他冷笑道:“不自量力。”

当下舍了长弓,霍霆山抽出环首刀。

不谈黑甲骑是他们的数倍之多,哪怕是一对一,这批匈奴都不是黑甲骑的对手。

距离已足够近,黑甲骑这方也收了弓箭,纷纷拔出环首刀。

“杀——!”

杀声震天。

两方交战的那一刻,小首领心里的绝望更甚。

这支骑兵非同小可,他们批黑甲,每个士兵都高大威武,抬手挥刀间如恶狼成群出行,竟有几分锐不可当之势。

这三百余人折返回来后,黑甲骑自动从两侧包抄。

从天上盘旋着的海东青的鹰眼俯瞰,黑色的流水变成了一朵巨大且可怖的食人花,嗷呜一声将中间的杂色吞没。

霍霆山手中的刀早已淬上了一层血色,细看之下刀面上还有少许碎肉,他顾不上甩刀,在抹了侧方一个匈奴的脖子后,反手就是一击,“铛”的一下和一把胡刀碰上。

这一下所携力道凶悍至极,那匈奴未料到对方竟天生神力,猝不及防手中的刀有一瞬的滑位。也就是这一瞬,他颈侧喷薄飞出一道血线。

霍霆山利落收回刀,再次寻找下一个目标。

时间悄然流过,有些匈奴战死了,有些则被斩落马下,半死不活。三百余人的匈奴队在黑甲骑手中撑不过一刻钟。

最后一个匈奴被砍于马下后,霍霆山才甩了甩环首刀,他放眼看去,周围意料之中的一片狼藉。

在这片狼藉中,却夹杂着宝贝:马匹。

无论是汉军还是匈奴,其实在交战时都不会攻击对方的马。有那袭马的功夫,还不如赶紧将马上之人砍下来。

因此这批匈奴或被杀或被虏以后,四处散落着不少马匹。

不用霍霆山吩咐,迅速有黑甲骑收整马匹,这批马匹会立马被带回大军内,交给到那些作为骑兵备选的步兵手中。

他们平日有小半时间都以骑兵的模式训练,马匹到他们手中不怕威力会打折。

“知章,马匹之事交予你来办。”霍霆山吩咐二子。

霍知章迅速领命。

在黑甲骑打扫战场的功夫,霍霆山则朝几个被俘虏的匈奴走去:“你们的头目是何人?”

听到熟悉的话语,被虏的匈奴无一不大惊。

这汉人竟会说他们的匈奴语?

霍霆山见他们面露错愕,但只是看着他,并不回话,“耳朵听不清,那就别要了。”

站在霍霆山身旁的黑甲骑毫不犹豫抬起刀,利光闪过,一片薄薄的弯月状肉团掉在地上。

那匈奴眼睛瞪大,后知后觉耳上火烧似的疼。

霍霆山再问:“你们的大头目是何人?”

这次有应答了,是一个较为瘦削的匈奴说:“乌籍单于。”

霍霆山敛眸,“他为何会到东边来,我记得他的领地在西边。”

一众匈奴再度大惊。

这汉人怎会如此了解他们?

染血的环首刀忽然搭在一人的肩上,刀刃逼近颈脖,那人僵住,有了方才的前车之鉴,他不敢耽搁:“我们单于和其他的单于发生了冲突,被屠耆单于和车犁单于联手击败,无奈之下只能带着我们往东走。”

霍霆山忽然笑了,眼里带着浓浓的笑意:“真是天助我也。”

不仅中原会有权乱,匈奴里亦会,就和天下合久必分一个道理。匈奴里一旦爆发内乱,不争个你死我活基本不会罢手。

就七年前霍霆山得知的,乌籍单于也好,车犁单于也罢,基本是并立状态,而后再归属于身处单于庭内的呼韩邪单于。

七年前他割下了左贤王的头颅,想来那一战加速了匈奴内部的权乱。毕竟在匈奴中,左贤王相当于太子。

太子没了,而呼韩邪单于又一年一年的老去,一旦呼韩邪单于后继无人,又或者后继者无力,四周本来俯首的臣子一定会蠢蠢欲动。

霍霆山自己就是蠢蠢欲动那个,太知晓那些想争权的单于,一旦碰到时机只会像饿狼一样咬住,不吃饱肚子善不罢休。

但贪欲是无尽的,除非成为新一任的呼韩邪单于,否则绝不罢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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