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赵玉良就从一旁拉出来几捆晒干的青储草料,扯开捆在上面的麻绳,将草料散开,从中拿起了几根干枯的草叶递了过来,示意叶青看,
“方小桃说,这个草不能喂给母猪吃,就是吃了这玩意儿,母猪才拉肚子。”
叶青一看到赵玉良手里的草料,表情顿时就变了:
“这是番泻叶,是一种中药材,热结便秘,积滞腹胀,在中医里面,这味药材通常是来给人通大便润肠腑的,但孕妇忌用,轻则流产或者早产,重的话甚至可能会要了孕妇的命,给母猪吃同理。”
“这玩意儿,怎么会出现在这儿?”
叶青紧张地看着赵玉良:
“这批草料都检查过了吗?里面都有这个东西?”
赵玉良摇了摇头:
“方小桃一汇报这个情况,我马上派人把储备间的这些青储都翻了个遍,确认只有这几捆草料里面掺杂有这个东西。”
“应该是当时收割草料的时候没注意,不小心把这玩意儿给混进来了,主要是我们的人也不认识中药材,也不知道这东西吃了会拉肚子,估计看这玩意儿长得茂盛,就顺手给收割回来了。”
叶青却是眼神微闪,直接就否认了赵玉良的这个猜测:
“不可能,番泻叶虽然是草本状小灌木,但这玩意儿是热带植物,在东北这地界根本繁殖不了,更不存在误采进青储草料中的可能性。”
这话顿时让赵玉良表情一怔,瞬间脸色就铁青下来:
“你的意思是说,这不是意外,而是人为?”
叶青点了点头:“绝对是蓄意为之,估计是有人知道咱们的这批母猪的怀孕情况后,为了阻止咱们这批母猪顺利生产,故意将这些番泻叶掺进了这批草料里,想要搅黄咱们的科学养殖计划!”
赵玉良一听是有人在背后搞鬼,哪里还能忍?当下就怒了,气得脸色涨得通红,当场就要找人彻查这些番泻叶到底是什么时候混进来的。
叶青不由得侧头看向那边一直紧张忐忑杵在角落里的方小桃,好奇问:
“方同志是南方人?广省还是云省来的?”
方小桃一愣,下意识地就摇了摇头。
赵玉良也不知道叶青问这个做什么,知道章建国的这个媳妇儿木讷,干脆顺嘴就替方小桃答道:
“她不是南方人,就隔壁沈城的,不过你会误会也正常,她不太爱说话,那性格软得跟绵阳似的,确实有点像南方人,不过你要是听过她说话你就不会这么想了,好家伙,一张口一股大碴子味儿,绝对是东三省人没得跑了!”
被赵玉良这么调侃,方小桃表情有些不自在,扯了扯嘴角,冲着叶青露出了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。
叶青笑了笑:“既然是沈城人,那方同志你是怎么认识这个番泻叶的?你也懂中药材?”
叶青这话一出,赵玉良脸上表情不由得一顿,猛地就回过头来盯着方小桃。
方小桃那笑容也立马就被吓没了,她再木讷,也意识到叶青问她的这个问题不对了,脸色瞬间一片傻白,连连摆手,结结巴巴解释:
“不,我不…不知道,我不知道它叫啥,我,我就是以前吃过……”
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,愣是没能把意思完全表达出来,又怕被叶青和赵玉良怀疑到她身上,最后方小桃眼眶都急得红了,手舞足蹈地,就怕被领导误会她是那个下毒的嫌疑人。
叶青看方小桃的那个反应,倒是微松了一口气,看了赵玉良一眼,微微摇了摇头。
方小桃没注意到叶青的动作,还以为她这次要倒大霉了,急得立马就朝着领导跪下,连说话都利索了不少:
“不是我放的,我以前真吃过,我,对,我婆婆,她能给我作证!她以前从外头弄来过一个生孩子的土方子,熬了汤药给我喝,那个药我一喝就拉肚子,都拉脱水了,后来我家建国就拿了药包去找人问,才知道里面那个叶子吃了会让人坏肚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