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藻被吓得浑身一激灵。
面对韩金佑震撼与探究的视线,虞藻本能心虚躲闪,错开韩金佑的目光。
他赶忙掀开帘子,准备逃之夭夭,却恰好撞见经过的林泊越。
林泊越喊着:“小藻?”
“你怎么会在韩金佑的帐篷里?”视线蓦地变沉,他像当场撞破妻子与野夫奸情的丈夫,充满杀意地望向帐篷内的韩金佑。
迷药不能维持太久,虞藻方才喂了赫临很久,再加上在韩金佑帐篷里待的这段时间,药效已差不多完全褪去。
刚从昏迷状态中苏醒的林泊越,蓦地感受到一阵强烈的痛感,一低头,两个都淤青了。
他知道是虞藻踩的,也不怪虞藻,怪他一时没有控制住,太过火。
但虞藻人呢?
林泊越担心虞藻发生意外,急忙起身,关着赫临的铁笼是关闭的,不过铁笼内的赫临狼脸痴傻。
他嫌弃地收回目光,多看一眼他的弱智弟弟,都是对他眼睛的污染。
还是去找他的漂亮弟媳吧。
却意外撞见,弟媳在其他男人的帐篷里。
虞藻前看看、后看看,被两面夹击的他,小脸木然,不知如何是好。
“我、我……”他焦头烂额想着法子,但脑容量小,聪明程度也有限,一时间想不到解决的办法。
虞藻担心韩金佑多嘴,又害怕林泊越发现。
多说错多,得先想办法打发走林泊越,至于韩金佑,他再另外想法子……
目前状况已经很糟糕了。
谁料,还能更糟糕。
“小藻?”霄明确听到对面有人如此喊。他的神经猛地一抽,太阳穴突突猛跳。
强烈的直觉像黑夜中的灯塔,霄急切地从主位上站起,“是你对不对?”
虞藻不确定这是不是在和他说话,他稍稍睁圆眼睛,警惕望向后方的投屏。
他刚只冒出几个字,声音还轻,霄耳力不至于这么好,这都能捕捉到吧?
虞藻选择装傻充愣,沉默寡言的霄,罕见地多话:“这段时间你一直在黎明?你有没有受苦?黎明环境那么差,你有没有吃好睡好?”
“你们早就找到人了,为什么隐瞒不报?你们有什么企图——”
韩金佑当机立断,挂断通讯仪。
通讯仪的信号灯持续闪烁,韩金佑干脆将通讯仪关闭。
帐篷外的林泊越一脸深思,他本来不知道什么情况,但通过霄的只言片语,大概能将事情的全貌填充完毕。
他抬起脚步,慢慢朝帐篷内走着。
虞藻被惊得下意识后退,而后方的韩金佑,也在朝他走来。
前有狼后有虎,他被迫夹在中间,像巧克力饼干里的牛奶夹心,根本没有逃脱的空间。
知道再也瞒不住此事的虞藻,一双腿紧紧并拢,他垂头丧气地低下脑袋。
一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,他已然是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。
“你是联邦的人?”林泊越大脑虽有迷药残留,但脑子依然十分好用。他又笃定道,“你是秦上将那位走丢的夫人。”
“所以根本不是什么重名,而是……你们就是同一个人。”
被欺骗的他们,面庞涌现出诡异的荒唐感。
他们组织的首领夫人,怎么成了联邦的小人妻?
他们看向虞藻这张水灵灵的脸蛋。
这么清纯漂亮一小男生,居然已经二婚了。
虞藻被盯得心中发毛,小腿肚绷紧又发抖,最终,他受不了这股诡异的气氛。
死马当作活马医,道:“我这样做,是有原因的……我不是故意骗你们。”
“我害怕你们把我送回去,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……”
“逃?”林泊越捕捉到关键的字眼。
究竟是什么样的处境,才会让虞藻用到“逃”这个字?
“对。”虞藻委屈巴巴仰起一张水嫩的脸,“秦铭他家暴我。”
“……”
长久的沉默过后,林泊越和韩金佑同时诧异道:“什么?”
家暴?
虽然他们一致认为秦铭是个很装很古板的男人,但应该不至于家暴,尤其是虞藻这么漂亮的小男生,谁舍得对他下重手?
“对,就是家暴。”虞藻又点了点脑袋,入戏太深的他,很快进入状态,“你们也一定知道吧,其实我和秦铭早就领证了。但谁知道,我们领证、包括结婚后的很长一段时间,都没有见过面呢?”
“领证的照片是后期合成的,程序也是走的特殊程序。我想见他,他说他很忙……”
这件事,林泊越他们倒是有所耳闻。
不过当时末日还没有到来,绝大部分人对此事都持有一种正面态度,诸如联邦上将为了公民、为了联邦,竟然连结婚这种头等大事都能放在次要位置,不愧是国之栋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