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北的心头莫名发热,心脏也跟着怦怦直跳,喉结滚动片刻,他故作冷静。
他缓缓压过身,目光穿过海棠花瓣雨下,“世子殿下,我只想知道原因。若是你执意不肯告诉我,那么,便这么尿吧。”
“什、什么?”虞藻睁大了眼睛。
虞藻下意识低头看了看,现在他正坐在凌北的膝盖上。
若当真如此解决,岂不是等于尿在凌北的腿上?
纵使再骄纵再恶劣,小世子也从未做过如此荒唐的事。
况且,这里是后花园,一侧是红墙绿瓦,另一侧是半身高的花丛,若是有人经过,能将一切看得一清二楚
在这里小解,凌北怎么说得出口?
凌北不要脸,他还要呢
虞藻试着挣扎,可惜在绝对的身高差与体型差下,他的挣扎注定是无用功。
他愈发恼火,胸腔的小火苗蹭蹭地烧,最终,他瞪了凌北一眼,恶狠狠地并拢双腿。
似是要借夹腿的方式,让凌北知道他不是好招惹的。
正在等待回答的凌北蓦地一愣,旋即,绵密柔软的包裹感自四面八方聚集而来,集中在腿部。
他喉结滚动,呼吸升起几分灼热,直勾勾地盯住眼前的少年郎。
虞藻见凌北呼吸急促错乱,还当是他的报复起了作用,于是更加用劲儿l、努力夹紧膝盖。
把凌北夹疼最好。
只是怪异的是,虞藻在这里忙活努力半天,凌北面庞愈发怪异,似痛苦似隐忍,总之看起来不太舒服的样子。
但就是没有松开他。
反而迎合他一般,将膝盖往上抬了抬,带的他小身板一颠,几乎要滑落坐在凌北的大腿上。
“怎么不继续了?”凌北喉结滚动。
粉艳面庞满是疑云,虞藻看凌北就来火,想也不想,挥手便是一耳光。
软绵绵的没什么力道。
毕竟尿急,小世子不敢动作太大,生怕真漏出来了。
被打完这一耳光,凌北下颌线陡然绷紧,呼吸变得愈发急促。
他平复许些,才侧过头、露出另外半边脸:“世子殿下,还要打吗?”
如此无耻的模样,让小世子遽然瞪大了眼睛,半晌做不出反应。
凌北的膝盖不着痕迹朝上磨了磨:“既然世子殿下不说,也不打,那便尿吧。”
又刻意凑到小世子耳边,低语道,“世子殿下放心,我会接好的。”
腿根抖动的幅度更为猛烈,虞藻感觉肚子里都是水声。
他涨红脸蛋,生怕真的在此地小解,于是抿了抿唇肉,很小声地说:“你、你害我受伤……”
“什么?”
“那日我在太学,身下的马受惊,都怪你……”他憋得眼尾直冒泪水,语无伦次道,“我还,我还擦了好久药膏。”
颤巍巍的手指捏住锦袍下端,微微往上扯了扯,露出一截细瘦的脚踝。
日光之下,那截纤细脚踝仿若上好的羊脂玉,色泽透净莹白,踝骨精致。
凌北凝视片刻,将腿收回。
小世子的足尖终于能够落地,他刚要找机会跑走,便见凌北忽的一动。
他登时不敢乱动,背靠着海棠树干,双手撑在身后,看着凌北在他身前单膝点地。
凌北俯身凝视小世子的脚踝,说:“受伤了?”
虞藻忙不迭点点脑袋。
可一低头,纳闷,他的淤青呢?
上次瞧,他的淤青十分严重骇目,这才过去多久,怎全散光了?
他不知晓。
每天他深夜熟睡后,兄长都会帮他上药,各种名贵药材精心呵护着,自然痊愈得快。
凌北瞧得仔细,反倒让虞藻尴尬得不行,上头哪有什么伤?
脚往后缩了缩,却又被捉住脚踝,拽了回来。
虞藻愈发心虚,若伤口在便算了,他还能借机大发雷霆、使使小性子,可现在伤口恢复完全,他想借题发挥,都无法做到。
凌北为何要瞧这么久?是不是觉得他在撒谎……
在虞藻沉吟之际,单膝跪在身前的少年郎,忽的捧起他的脚踝:“怎伤得这般严重?”
什、什么?
虞藻迷茫低头,脚踝上根本没有伤呀……
凌北似是要将伤口看得更清楚些,故而帮小世子褪去了鞋履与罗袜。
一只冰雪玲珑的白足映入眼帘。
小世子的足比寻常男子纤细许多,肤若凝脂,卧在手心中触感绵软,嫩得像一块温热的小粘糕。
为何会这样白?
凌北自认他不算黑,可与娇生惯养的小世子一对比,他的肤色深沉,与白足形成鲜明色差。
裙裾松松垮垮落在小腿,微风吹拂,飘逸的下摆随风舞动,蒙在凌北的面上。
他一抬头,便能瞧见里面的雪白贴身里裤。
眸色转深,大掌悄然扣住脚踝,不着痕迹地握了一握。
指腹蹭了蹭踝骨,凌北语气低沉,“这么多伤,都是我弄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