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诶?这个更衣室不让用了吗?”
“好像是,门口不是摆了在维修的标识?估计里面设施损坏,我们去另一个吧。”
又有一个人道,“真羡慕京大的设施条件。体育馆建得气派,更衣室也是,我第一次来的时候,还以为进了某个高级酒店。”
“你也不看看京大每年都获得多少拨款。”同行的友人笑道,“羡慕不来。”
“艾维斯,你怎么不走?”
京大的体育馆很大,更衣室更是任君挑选,他们选了个位置靠中的更衣室,心想这里人可能不多。
结果他们也是倒霉。这间更衣室恰好在维修中,门口摆了个黄色的标识。
他们商量着去楼上的更衣室,听说那里的更衣室环境更好。
见面容沉静的金发男人在更衣室门口若有所思,有人回头轻轻喊了一声。却也不敢多说。
方才的球赛,他们确实拖了双生子后腿,全场比分基本靠艾维斯和伊桑这对双生子拉分。
好不容易局势扭转,比分拉平,最后一个球,他们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,居然没把球给最近的双生子。
而是给了另外一个、似乎在走神的队员。
这位队员拿到球时都是懵的,满脸写了“居然给我?”的惊诧。
结果,毫无疑问地输了。
艾维斯兄弟俩事后一言不发,虽没有表现出责怪的意味,但他们心里也不好受。
艾维斯盯着这堵门,半晌,才轻声问:“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味道?”
“味道?”
同学仔细嗅了嗅,像狗一样翕动鼻翼。他说,“没啊,都是空气清新剂的味道。我靠,京大也太舍得了,这个空气清新剂味道好高级。回头我也要和教练提议一下,给我们升级一下待遇……”
“你们先去找空更衣室吧,小心去晚了没人。”
艾维斯礼貌而又绅士道,看他神色,似乎没有被方才的比赛影响。
他又说,“我的徽章好像落路上了,我准备回去找找。”
“好啊,等会晚上聚会,你注意看群通知。”
身边的人三三两两离开,更衣室门口,只剩一对几乎完全一样的双生子。
从发丝到眉眼,再到身形轮廓,他们似复制而成。也许连亲生父母到了他们面前,都无法认出谁是哥哥、谁是弟弟。
“有味道。”伊桑说。
方才那位同学没有闻到,但伊桑闻到了。不仅是伊桑,他的兄长艾维斯也闻到了。
很香的味道。
又混合了,很臭、很恶心,试图破坏香味的气息。
艾维斯看着这扇门,若有所思。片刻后,他才说:“我们先去问问负责人员。”
他若有所思看向维修标识,“问问看,这里究竟有没有在维修。”
……
空调外机持续发出嗡嗡声响。
外头依然是艳阳天,开了冷气的室内本该凉爽宜人,然而更衣室内,温度依然火热灼人。
更衣室的木质长椅中央,坐着一个穿着小白裙的人。虞藻双腿交叠,白腻的皮肤与泛粉的膝盖,让他轻而易举占据视觉焦点。
一只手撑着椅面,另一只手捏着手机。纤白手指百无聊赖地滑弄手机,凑近一看,才发现他在玩小游戏。
他的膝盖前方、足尖附近,正双膝跪坐着一个男人。正是景野。
景野热得浑身是汗,豆大的汗水自下颌滚落、蓄在下巴。他呼吸加快,迫不及待想要抓点什么。
但在虞藻偶尔投来的警告目光下,他硬生生忍住了。
不敢自碰,更不敢触碰对方。
然后过于压抑的情况下,满腔情绪在胸腔乱撞,思绪被搅得粉碎。
终于,景野再也无法忍耐,几乎哀求地喊:“小早……”
虞藻这才将注意力放在景野身上。
他漫不经心地瞥了景野一眼,比起景野的近乎失控崩溃,他神色冷静,每一根发丝都似精心打理过,漂亮而又优雅。
“知道了。”他略有不耐道,“催什么。”
方才虞藻光顾着打游戏,把景野晾在一边。
他稍微抬了抬足尖,景野的面色微微一变。
虞藻今天穿的小皮鞋,鞋头并不是浑圆的,恰到好处的折角设计,抵在肌肤上时,能够带来微妙的电流感。
他的足型小巧漂亮,穿什么版型的鞋都好看。而在他挑起的足尖前方,悄然冒出一个直白野性的头。
散发热腾腾的白气,以及无法忽视的气息。
虞藻离得近,鼻翼微微翕动,他嫌弃地皱了皱鼻尖,总觉得自己都要被熏臭了。
“好恶心的味道。”
虞藻充满恶意道。景野试图为自己辩解,他刚刚洗过澡,不脏的,汗味也洗干净了。
而下一秒,他看到虞藻抬起足尖,有些重地踹了他一脚。
瞳孔猛地一颤,呼吸遽然加快。
下颌线绷得很紧,景野一句话都无法说出,在原地直直喘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