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把不属于他的脏活累活杂活给他,他非但不会觉得被人占便宜,反而觉得帮助别人是传统美德。
虽然他平时也欺负陈迟,但不代表他能让别人欺负陈迟。
虞藻不悦道:“你别跟个笨蛋一样被别人欺负。”
陈迟知晓虞藻是误会了,刚要解释,虞藻又凶巴巴道:“以后不准帮别人,听见没?你只能对我好,不能对别人好”
“也不准和别的同事说话”
陈迟哭笑不得,大掌扶着圆润的肩头,缓慢地揉了揉。
“我哪有对别人好?我对你好都不够,哪还有闲工夫对别人好。”
那个同事之前帮过他。
他想虞藻了、想和虞藻通电话,但当时他手上有点活没做完,是那个同事帮忙的。
这次只是还回去而已。
“我听你的,只对你好,也不和别的同事说话。”
虞藻哼哼道:“这还差不多。”
他伸手扒拉着陈迟的手臂,因为瞧不见,只能靠手摸。
手指摸了半天,只敢在绷带边缘蹭蹭。他小声问:“伤口深吗?”
陈迟直接把绷带扯开,把虞藻吓得睫毛翘起。
“不深,你摸摸就知道了。”他又说,“真的不深。”
陈迟本意想让虞藻放心。
但他没想到虞藻真会摸。
虞藻摸得小心,柔软指腹轻轻蹭着小麦色的皮肤。
摸了好一会,才摸到伤口附近。
只不过稍微摸到点边缘的轮廓,他便不敢再继续摸下去。
“这么深?”虞藻以为只是简单擦伤,可看伤口这深度,估计都皮开肉绽了吧?
“没有,只是摸起来深,看起来不深的。我也打过破伤风的针,医生说问题不大。”
“会留疤吗?”
陈迟不想骗虞藻,于是道:“医生开了祛疤药膏,要是按时擦的话,应该可以去掉,实在不行以后还可以做激光手术。”
“而且男人留点疤不算什么。”
这句话本来没错。
但在看到虞藻这张粉白秀丽的小脸,与细皮嫩肉的身躯,陈迟又下意识觉得,虞藻不能。
不过他也不让虞藻做重活,向来都将虞藻当宝贝似的养,家里每个棱角处都被包了软垫,虞藻很难有机会受伤。
虞藻蹙起眉:“那你要定时擦药,不要忘记了。”
床底二人组听着虞藻二人你侬我侬,心中泛酸的同时。
肌肉也开始发酸。
床底空间不大,只勉强平躺。
方才齐煜明靠着意志力,像毛毛虫一样爬出去,后续害怕被发现,于是灰溜溜地爬回来。
带着满肚子的甜水。
齐煜明有点后悔,当时应该多喝一点再回来的……
给齐煜明回味的时间不多,他的神色渐渐扭曲,肩膀附近、特别是腿部酸麻得要命,甚至还有点抽筋。
薄寒也差不多。
他一脸隐忍,额头青筋因忍耐而弹跳不止。
偷听墙角的屈辱、眼睁睁看着齐煜明占得先机,这些都是心灵上的痛。
可肌肉酸胀麻痹带来的叠加,让他的忍耐到达极限。
耳边是甜甜蜜蜜的睡前低语,虞藻的嗓音绵软,似被亲化开一般,裹着蜜糖般的甜。
他们听着虞藻的声音排解痛苦,但有时候,意志力并不能解决一切。
齐煜明的腿部抽筋,面色憋成猪肝色,他实在忍无可忍,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。
正被搂在怀里的虞藻倏地抬起小脑袋:“什么声音?”
齐煜明脸色惨白
陈迟刚刚专注听虞藻说话,倒是没听见,而且他的听觉没有虞藻这么敏锐。
他问:“有声音吗?”
虞藻点头:“好像有人叫?”
陈迟思索片刻,道:“会不会是耶耶?”
半梦半醒的耶耶抬起下巴:“汪汪”
不是我
陈迟:“你看,就是他。好了,不管了,我们睡觉吧。”
陈迟刚搂着虞藻进被窝,床底的齐煜明腿部抽筋,狠狠抽搐了一下,不小心踢到一旁的床脚。
陈迟敏锐道:“什么声音?”
虞藻扒拉着被子:“又是耶耶?”
这次耶耶不愿背锅。
他闭紧狗嘴,坚决不冒出一点声音。
然而下一秒,卧室内传来一道叫声:“汪汪。”
齐煜明掐着鼻子,模仿耶耶叫。
“好吧,又是耶耶。”虞藻细声细气道,“耶耶不要叫了哦,我们要睡觉了,乖乖的,明天带你出去玩。”
今天齐煜明遛狗很成功,以后遛狗的活都给齐煜明好了。
“不过耶耶怎么看起来有点不开心?”虞藻困惑。
耶耶开心不起来。
他又背黑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