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是…”范闲拍拍他的肩膀。
“我懂,跟你开个玩笑而已,行了,你们先走。”
藤梓荆闻言朝他拱拱手,然后朝着马车走去,一个轻跃上了驾驶位坐了下来。
“走了啊。”
范若若闻言掀开车帘看向范闲。
“哥,那我们先回去了。”
范闲轻声道。
“去吧。”
目送着范家马车走远,范闲窜进了梅家马车,直接在车厢一侧坐下,冲着主位的梅呈安就来了一句。
“监察院走起。”
梅呈安微笑看着他。
“不去看看京都盛景了?”
范闲学着梅呈安的样子,身子往后一靠。
“今天发生了这么多变故,没心情了,你怎么不问问我去监察院干嘛?”
梅呈安笑了笑,抬起手敲敲背后箱壁。
“青鸟,去监察院。”
马车当即动了起来。
梅呈安重新看向范闲。
“肯定不能是闲逛啊,你都说没心情了,那就是有事儿要办,是为了那个藤梓荆?”
范闲一拍额头,苦笑道。
“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,你怎么猜到的?”
梅呈安洒然一笑。
“都假死逃生了,还冒着生命危险跟着你回京都,必有内情啊,说说吧,他怎么回事儿。”
范闲点点头。也不卖关子,将藤梓荆的事儿从头到尾细说了一遍。
梅呈安听完道。
“那这么说这个藤梓荆还是个是非分明,心存正义之人。”
范闲嗯了一声。
“你也这么觉得对吧,所以我要帮他。”
梅呈安笑道。
“帮他没问题,就是代价大了些。”
“嗯?”
范闲没明白。
“代价怎么就大了。”
梅呈安愣了,看了看一脸疑惑的范闲,试探的问。
“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跟我这装傻呢?”
范闲更蒙了。
“我老师是费介,提司腰牌我老师说是院长陈萍萍让他给我的,靠山这么硬,即便事发了我应该也没多大事儿吧。”
妈的臭显摆什么,靠山多了不起啊,梅呈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。
“若是这事儿只局限在监察院内,你自然屁事儿没有,但这事儿已经上达天听了,你报上来的消息陈萍萍已经递到陛下面前了,那在陛下眼里,这个藤梓荆就是个死人,若是被人发现他还活着,捅到陛下那里,那你这就是欺君!”
“……”
范闲有些急了。
“不是,这么件小事儿,陈萍萍报给陛下干嘛呀?有毛病啊。”
看范闲破防了,梅呈安开心了。
“小事儿?且不说你的婚约是陛下亲赐的,单单说皇室成员插手直属于陛下的监察院,这事儿就小不了,陈萍萍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瞒着陛下啊。”
“……”
范闲一脸苦涩。
“当时我没想那么多。”
梅呈安呵呵一笑。
“现在想也来得及,要不要我帮你杀了他,让他变成一个真正的死人,那你就不算欺君。”
范闲闻言吓了一跳,看到梅呈安脸上的笑意,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开玩笑,于是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。
“你这就没意思了啊,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儿跟我逗闷子,还不快帮我想想怎么…嘶~不对,要真像你说的这么严重,你还能笑的出来?”
梅呈安一摊手笑道。
“又不是我欺君,我为什么笑不出来。”
范闲再度翻个白眼,没好气的说道。
“好不容易碰我我这个老乡,你能舍得我死?我不信,哎呀,赶紧说实话,再吓我我讹你你信不?”
遇上这么个不要脸的,梅呈安哭笑不得。
“放心吧,陛下亲自给你赐婚,又属意你接手内库,欺不欺君陛下说了算,眼下你刚到京都,陛下还指望着你搅弄京都局势呢,这会儿他可舍不得让你去死。
我跟你说这个可不是为了吓唬你,是想提醒你,想杀你的人可能会拿这个事儿做文章。”
范闲恍然大悟,身子前倾,拍了一下梅呈安手臂。
“原来如此,还得是老乡你啊,太贴心了,么么哒。”
梅呈安一阵恶寒,满脸嫌弃。
“噫~你真恶心。”
范闲笑笑不以为意,既然出不了事儿,那还慌个锤子。
“不闹了,说正事儿,你知道该去哪调那份案卷嘛?”
梅呈安恢复淡然。
“一处负责监察京都,那份案卷若是被监察院调走了,那就一定在一处案牍库里,说起来,管理一处案牍库的你还见过几面呢。”
范闲愣了一下。
“我见过?谁啊?”
梅呈安笑道。
“王启年啊。”
范闲吃了一惊。
“他居然是监察院的?”
“啊,怎么了,这么难以置信吗?”
范闲一脸无语。
“你说呢?他这坑蒙拐骗样样精通的感情还是个公务员,他的行为和身份很难让人联系到一起啊,实在是太抽象了!”
梅呈安哈哈大笑。
“确实有点抽象。”
范闲想了想。
“是他也好,省的我找他了,正好我有点事儿得通知他一声,诶,对了,还有个事儿,我老师跟我说监察院有一块石碑是我娘留的,你知道在哪不?”
梅呈安笑着点点头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