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左右无论是这四位的谁,于她来说都是一样的。
萧淮景今日却是好兴致,一反常态的讲起自己的事情来。
他问:“当今从前有一个哥哥,先帝在世时被封为王,封号“楚”,姜姑娘可听过?”
姜羡掀了掀眼皮,对萧淮景接下来的话似乎有所预料。
只见面前的人转着手里的纸张,悠然说:“楚王温文尔雅又才华横溢,是二十几年前的京城大多闺阁少女们的梦中情人,更是先帝十分属意的继承人……”
他说着大不韪的话,口吻却没有多少敬意
“后来啊,他娶了有着京城第一才女名号的江家幺女,人们都说他与江家小姐郎才女貌,佳偶天成。”
萧淮景嗤笑:“只可惜空有好听的名声什么用,两人皆是早亡,只留下个不成器的儿子,在皇权的控制下苟且偷生……”
“所以呢?”姜羡淡淡反问,“你想说什么?”
“楚王……世子?”
“或者我该称你一声,燕王?”
萧淮景静默片刻,忽然仰头大笑:“你知道,你果然知道。”
面对他的发疯,姜羡面无表情,顺便抬手遮了下耳朵。
即便她没有去调查过,他话说得这么清楚,也该猜出来了。
萧淮景的内伤还没好全,笑够了,忍不住又咳嗽几声。
他掌心朝面遮掩住自己,还不忘打趣:“姜姑娘若是有兴趣,不若上京城当个王妃玩玩?”
“如果是这样的话,我想,我可以介绍那个卖药商人,给你认识,毕竟,大家都是自己人。”
他咳嗽着,两句话说得断断续续。
姜羡对此鉴定为萧淮景创伤后的精神分裂还未痊愈。
看着她摆明在心底编排自己的神情,萧淮景更是乐不可支。
最终这个话题没有被继续,那瓶药也还是以“原价”三百两银子卖了出去。
后面半个月时间姜羡都待在临邑,便也每日回这个宅子休息。
萧淮景偶尔也会以调侃的方式提起那日的玩笑,但都没有得到回应,若非说有,那么就是收到姜羡看疯子般的眼神。
偏偏萧淮景还要自虐般接着凑过去说些不着边际的话。
连他自己都觉得可能是这次徘徊在生死边缘,受的刺激太大,以至于精神状态有点问题。
虽然往常也没少在鬼门关外走。
他这样间歇性发疯了半个月,似乎是慢慢恢复了正常。
四月中旬时姜羡身上的伤也好了个七七八八,她便准备去往恭城。
萧淮景也离开了。
整个宅子便空了起来。
后来他们再相见时,也不知道是不是打趣得多了,萧淮景竟然真的思考起这个玩笑的可能性。
又或者是因为吊桥效应,暗藏在光明正大的合作关系下隐秘的情愫不可控地暗暗滋生。
但在姜羡第一次严肃回应这个问题后,他便慢慢开始把控自己的分寸,后来再没有丝毫逾矩的地方。
毕竟美丽的情人易得,但合拍的伙伴并不易寻。
若非说出格……
倒是姜羡以候府千金的身份名正言顺的回京后,萧淮景行事确实和以往寸步规于矩内的风格有所偏差。
姜羡曾经怀疑过他想通过联姻的手段利用绛平候府的权势,还曾经防备警惕了一段伤时间,唯恐对方把主意打到自己妹妹身上。
只是这都是后话了。
在多年冒进又谨慎的步步为营之下,姜羡背后的羽翼却愈加丰满,萧淮景也慢慢放手不管生意方面的事情,只等着姜羡定期送来的银钱。
除了多次被改名最后定为醉仙楼的食肆初步连锁开往各地之外,姜羡插手的其他产业也基本涉及衣、食、住、行和娱乐各个方面。
手中能动用的银子越来越多,还有情报阁的建立和完善、孜孜寻找回去的方法的她却仍旧待在异世。
直到兴弘二十六年秋初。
临邑的宅院内。
姜羡看着密阁呈递的情报,那是“自己”的身世。
前几天有人到竹基村找她,她这才知道这个“自己”并非姜家亲生的姑娘,而是京城绛平侯唯一的嫡女,流落在外的名门千金。
本来正想着如何才能避免认亲的姜羡,眸光却落在纸笺角落的两个字——绛平候府那位养女的闺名上。
姜羡现在改了主意。
她决定乖乖“认祖归宗”,一探究竟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