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姜羡还是要见自家主子……崔清若有些不满的嘟嘴,觉得自己白走一趟。
其实崔清若来谈,还是萧淮景来谈,于姜羡并无什么分别。
只是萧淮景能应允的事情会更多一点。
也或许……
姜羡回想着萧淮景那一句
“诚然,此次你大抵还能自己解决——但若日后再遇上这样伤筋动骨的事,你又能应付几次呢?”
文字落在纸间并不能看到执笔之人的神情,但姜羡似乎透过墨色的字迹看到了萧淮景似嘲似诱的神情。
连姜羡自己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。
萧淮景却明明白白的告诉她:“摆在你面前的,还有另一条路。”
——就是为他人所用。
曾经爷爷为了历练她,将她丢到公司最底层,她在底层待了整整一年半,此刻也并非抹不开予人做刃的面子。
只是在退后一步就会踩空的异世,她没有那个耐性再徐徐图之。
萧淮景给她划了一条路,既然有路,那她就把这条路扩宽。
华孚楼以崔娘子的幼子威胁,崔娘子已经开始摇摆,时间越拖下去于他们越不利,无论是姜羡还是萧淮景都不想多耽搁。
于是两人第二日就坐到了对面。
彼时听到她的要求,萧淮景笑得冷淡又意味不明:“姜姑娘年纪不大,胃口倒是不小。”
谈判是双方对于心理战的博弈和底线的试探,闻言姜羡神色丝毫未变,在后来的交锋之间不动声色地思量对方话中有几分可信,探量着天秤两边的倾斜度。
付出与收获是无限趋于对等的,当初她在竹基村捡到半死不活的萧淮景,若上了这条船,来日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可能就是自己。
她这是冒险之举,所以她更要为自己争取最高权益。
面对她的丝毫不退步,最终萧淮景还是轻点了头:“我要钱,和消息。”
他还说:“我把人给你,但是否能服众,就是你自己的事了。”
他让她进入到自己的势力范围,给她利用这些势力的权力和最大限度做决定的自由,但能不能让手上的东西发挥最大的价值,就要看姜羡自己了。
姜羡眸光落在纸上,那上面是萧淮景明摆在她眼前的实力。
他们虽然因为利益驱使达成了合作,但到底还是互相设防的,萧淮景绝对不会毫无保留。
这点姜羡心知肚明,但仅仅是萧淮景摊开在她面前的这些就已经足够庞大。
她对萧淮景的身份有了初步的推测。
在把手上的东西交给姜羡之前,萧淮景有一个要求:“我要先看到白玉楼的成绩。”
白玉楼就是那个摇摇欲坠的银楼。
萧淮景说:“我得确认你的能力。”
虽然福满堂俏生生立在临邑,但食肆和银楼到底是不一样的,
这很合理。
姜羡没再还价。
有了萧淮景的帮助,那些困扰她多日的麻烦很快就被摆平。
只是本来姜羡打算解决完崔娘子的事情,就回临邑为福满堂善后的,现下只好以白玉楼为先。
不便的交通更是给她增添了负担。
白玉楼金玉其外,看似只是小毛病,实则从根源便开始腐朽。即便是世上最好的医生,也不能立即治好这个亏空腑肺的病人。
在劳心劳神终于让这个明显惫态的银楼回到正轨后,姜羡终于回到临邑。
而此时,已临近过年。
萧淮景也该回京了。
走之前,萧淮景把姜羡所要的交给她,不见笑意的眼底是及锋而试的对赌:“我等着姜姑娘的回报。”
……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