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的在水云间快六年了,这酒楼就跟自己孩子一样,这段时间生意下跌,小的也是日夜烦忧,夙不敢寐
又怕传至公子耳边令您受扰,搜索枯肠想竭力拉回生意,想着等事情过后再与您道来,以全小的为您分担之心。”
苏颂归呵呵一笑:“所以我还要感谢你了?!”
童掌柜忙道不敢:“如今已近月尾还未能挽回狂澜,小的毫无办法自知心中贫瘠,正想上报于您以求解决之道。”
耳边几句似是的高捧让苏颂归慢慢冷静下来,他靠在椅子上神情不耐:“把你知道的情况,说一说。”
童掌柜不敢隐瞒,把这个月的事情一五一十道来。
又得知了几个讯息,苏颂归慢慢吐出一口气:“行儿,我知道了。”
“这事儿你不用管了,你收拾收拾,回家休息一段时间吧。”
童掌柜闻言猛然抬头。
没管童掌柜心里会怎么想,苏颂归在心底冷笑。
水云间不仅是被正在换客商定位的福满堂抢了生意,还有福满堂刻意动的手。
一个小姑娘不乖乖在家听训等待出嫁,偏要到太岁头上动土,那就别怪他无情了。
苏颂归动作很快,不过几日,福满堂就被寻衅滋事的纨绔子弟找上门。
看着眼前的闹剧,隐藏在人群中的苏颂归唇角勾出一个嘲讽的笑容。
——区区毫无背景的小小食肆也敢跟他斗。
本来看在福满堂还算安分的情况下,自己留给了他们一点儿余地,这才一年就得意忘形了。
但不一会儿,他的笑容就僵在了嘴角。
苏颂归眼睁睁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带着一群手下制止了这场闹事,纨绔们看到来人也都纷纷不知所措。
谢望牧笑容得体,温和问道:“不知是我这家食肆哪里不合诸位公子心意,得诸位如此行径?”
他的态度并无居高临下之势,为首的少年却心中咯噔一下。少年也是个欺软怕硬的,赶忙讨好赔笑道:“哪里哪里,是我们今日吃醉了酒发了疯,若多有得罪请您见谅。”
他急急拍了周围几人:“快,给谢大少赔个不是!”
几位少年虽整日不务正业,但也知道这临邑中谁能得罪谁不能得罪,纷纷苦着脸告罪。
谢望牧宽容颔首:“本也不是什么大事,只是因为诸位,今日这生意怕是做不成了……”
方才掀桌的掀桌,砸凳子的砸凳子,吃着酒菜的食客也被这架势唬了一跳,皆躲得远远的。
少年们闻言你看我、我看你,都知道谢望牧这是要他们赔偿的意思,有些不知所措。
若是手头富裕,他们又何至于为了点银子来帮忙闹事。
几人欲哭无泪,哪知道看似毫无背景的食肆,背后大山竟是谢家。现下偷鸡不成蚀把米,心中皆暗恨让他们来之人。
看着面前做鹌鹑不应声之人,谢望牧含笑点那为首少年的名:“你觉得呢,赵家……六公子?”
见对方认出自己,赵六心下一惊。
他不过是赵家十几个纨绔庶子之一,与谢望牧有过一面之缘,谁知道这人是怎么记住自己的。
如今鹌鹑是做不成了,他心一横,肉痛道:“我们耽误了您的生意,理该补偿。”
能赔钱了事就赔钱了事罢,总比传到父亲耳中的好。
他试探问:“只是不知……如何才能弥补我们的过错?”
谢望牧唇角保持着适当的弧度,高声道:“大家都听到了,凡今日进店之人,食费都由赵六公子十倍赔偿,以表示我们的歉意。”
不等赵六反应,他又转向罗掌柜:“我们掌柜今日也被这高调架势吓得不轻,多少需要点安慰费。”
“至于被损坏的碗筷桌椅,罗掌柜,计算后把账单送到赵六公子手中。”
尔后他才似乎想起来问一下当事人的意见:“是吧,赵六公子?”
赵六能说什么?苦哈哈地应下,偏还不敢露出不满之意。
不远处,苏颂归皱眉看着眼前一幕。
诚然,福满堂的存在能带给谢家一些好处,但那点好处绝对没有达到可以令谢望牧主动出头的地步。
心腹惴惴看向苏颂归,苏颂归咬牙:“走。”
他当然可以现在出面维护赵六几人,但这不就是昭告所有人,今日这闹剧是他一手促成?
不过离开并不代表他就此放弃,第二天苏颂归就找到了谢望牧,要求与对方面谈。
茶馆二楼某包厢内,你来我往的试探交锋之间,苏颂归终于进入主题,试图用少许利益让谢望牧不要管件事。
谢望牧拇指与食指捏着杯子,似是而非地开口:“那么我要水云间,不知苏公子的意思是?”
好一张狮子大开口!
苏颂归笑容有些挂不住:“谢公子好大的口气。”
谢望牧神色不变:“生意嘛,我能开口,苏公子自然能还价。”
他当然不是白白给福满堂当靠山,福满堂半个月前似乎就有所预料,找到他并向他允了税后净利润的八成,只为了此次之助。
对于谢望牧来说,这八成利润已经足够可观,苏颂归很难开到更高的价;
而对于苏颂归来说,明的不行,那就来阴的!
苏颂归没有真的“还价”,最后这场谈判只能是不欢而散。
宝宝们,我回来了
久等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