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不过一秒他又立刻挺直腰板,颇有天不怕地不怕的意思:“我说要走了吗?!”
紫袍少年怒极反笑,一连说了三个“好”字:“来人——”
眼见着场面一触即发,听够了的姜砚终于起身,微笑:“谢少爷,久仰。”
看着面前眉目清隽的青年,谢望飞一愣。
随即他皱眉:“你是何人?”
当姜砚拿出带着知县标识的玉佩,谢望飞神情变了变,上下打量他。
临邑来了个新知县的事情父亲已经跟他讲了,父亲的意思是最好能收为己用,不能则毁之。
谢望飞冷笑,希望面前这是个识时务的,不然他可不会客气。
茶摊老板不认识几个字,但玉佩上的标识他还是认得的。
他嘴巴张了张,看向金韦意……那么这个大哥又是何方神圣?
他就知道,谁没事好端端地来临邑找罪受啊!
金韦意立即凛然道:“你不要害怕,我们会为你做主的!”
姜砚却只笑道:“手底下的人不懂事,给谢少爷添麻烦了。”
“我不懂事?”金韦意难以相信这话是从他口中说出的,立马义正言辞指责,“陛下派你来,对你予以厚望,而今你看着他们欺压百姓,却坐视不理?!”
谢望飞闻言“呵”一声:“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压百姓了?”
“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!”
谢望飞指着茶摊老板:“你问问他,我欺负他了吗?”
茶摊老板还能说什么,违着心道:“没有,当然没有!”
有没有你自己不知道吗?!
但这位新的知县老爷可丝毫没有为他们对抗谢望飞的意思,就算有——新官上任有没有能力与驻扎临邑百年的谢家抗衡还是未知数。
枪打出头鸟,他的日子勉强能过,没那个好心当此出头鸟。
谢望飞得意:“瞧见没有,人家不要你多管闲事。”
谢望飞指着姜砚,目光深沉又带笑,话却是对金韦意说的:“学学人家,识点儿规矩,来了临邑就要遵守我们这儿的规则。”
金韦意言辞慷慨激昂:“圣贤书有言,溥天之下莫非王土,率土之滨莫非王臣,临邑是陛下的,是当今天子的——怎么就变成你们的了?!”
“迂腐古板。”谢望飞“嗤”了一声,毫不吝啬批判,似乎在嘲笑他的无知。
“也不知是这么站在这里的,莫非是朝廷没人了?”
“你!”金韦意一气,挥起拳头就要上前,茶摊老板赶紧拽住他。
念在半个老乡的份上,茶摊老板压低声音好心劝:“这位大人,少说两句吧。”
他知道金韦意想帮他们,但光靠蛮横,逞一时嘴上之快,不过是徒劳无益罢了。
金韦意甩开茶摊老板,愤愤不平:“你就这样懦弱地任由他们欺负你?”
茶摊老板叹了口气,在心底反问
——不然能怎么办?
他不过是个平头老百姓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