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思行有点懵,父亲是在夸他?
太阳从西边出来了!他不确定地问,“父亲,说的不是反话?”
韩钧“那卢御史文武兼备,又在御史台混迹多年,不是好对付的角色,为父当着他的面总得装装样子吧。”
韩思行一时间热泪盈眶,“父亲英明!”
他又倒了碗凉茶递给韩钧,“父亲喝茶!”
韩钧接过茶一饮而尽,瞥了他一眼,“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。”
韩思行搓着手嘿嘿笑。
韩钧负手走到厅堂中央的沙盘前,看着大周西部从南到北漫长的边境线上,处处插满了密密麻麻的旗子。
一个旗子代表一万兵马,细细数下来,西凉军兵马竟然已达四十万之多。
而大周兵马,加上西南军的才二十万出头。
韩钧脸色沉凝,“西凉来势汹汹,这分明是一场灭国之战。可皇上却始终按兵不动,分明是要耗尽西北军兵马。若是我在剑州,定然也会做出与你一样的决定。至于皇上秋后算账,哪怕是削爵入狱,我也认了。”
韩思行敬佩道,“父亲胸怀宽广,我原以为你与老安陵候向来不合,定不会出手相助。”
韩钧冷笑,“定国公府有二十万兵马,安陵候府之前也有二十万兵马,我们俩若是哥俩好,还要不要皇上睡觉了?”
韩思行一愣,“你们俩见面就打架,都是装的?”
韩钧淡淡嗯了一声。
“你提剑冲到安陵国府为温如春讨要说法,害他的国公爵位被撸,也是你们故意的?”
韩钧点头。
韩思行惊讶地看着父亲,“两个老狐狸,老奸巨猾啊。”
韩钧道,“老安陵候老当益壮,却早早地退下来把爵位传给了草包儿子,你以为是为了什么?”
“做出侯府衰落之象,保命?”
“保侯府的命,也是保晋王的命。”韩钧怅然道,“那些年,被血洗的高门府邸太多了。”
韩思行陪着父亲幽幽叹了口气,然后便往他身边凑了凑,“那父亲对晋王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也是装的了?唉,害得我那妹妹天天茶不思饭不想,总以为晋王哪里得罪你了。”
韩钧淡声道,“晋王的事,你少打听。”
“不打听,不打听。”韩思行笑道,“妹妹人都嫁过去了,可见你和晋王也是装的。”
“说正事。”
韩钧持剑指着沙盘,“葛多西南军有十万兵马,可西凉在留泽驻扎十八万兵马震慑,还有这两处有十万兵马可随时驰援。西凉在葛多兵力未免太多,不合常理。”
韩思行微微一笑,拿了五个红色旗子插在葛多城外的山上,“大周兵马,还有五万在这里。”
韩钧眯眼看着那五个旗子,“西南军一共二十万兵马,你定然不敢调走十五万,让西庸钻空子。我路上接到消息,定北军被三皇子调走的兵马已经回营,定然也不是他们。整个西部可没别的兵马了……”
他看向韩思行,“鬼面将军的传闻是真的?”
韩思行抚掌赞道,“父亲果真敏锐。”
他将那五个旗子一个个拔掉,收了起来,“正是鬼面将军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