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墙上的士兵赶到时,人早就没了踪影。
赵宸被士兵欢天喜地抬回大营,他便发现,大营里士兵多了许多。
他问陆冰,“梁川大营的援兵到了?”
陆冰面无表情,“到了五万。”
赵宸目光冰冷,“五万,也算是父皇大方了。若不是鬼面将军在最后赶到,现在整个西北都是西凉人的了。”
安陵候笑呵呵道,“来了总比没来强,这次没管用,下次不就派上用场了?”
他帮赵宸将枕头摆放好了,“殿下先躺下,让军医帮您好好检查检查。探子前两日来报,已经有大约五万西南军到了西凉腹地,后面陆陆续续还有兵马在到达,所以西凉军才撤走十万兵马。接下来咱就等着西南军传来好消息了。”
安陵候对太子的崇敬已经到了一个新高度,太子这是真真地为守住西北拼命呐。
虽他爹可恨,不过就当儿子替父还债了,两相抵了!
如此想着,安陵候挤开泪流满面的卫霄,贴心地一手托着太子后背,一手托着他的头,小心翼翼扶着他躺下了。
赵宸皱着眉,看着安陵候又要帮他拆伤口上的布条,制止道,“这些事一会儿让军医来就好,安陵候还是先说正事。”
安陵候停了手,连声应道,“好,好。”
赵宸道,“从剑州到西凉腹地,山道难行,至少要十日方达。大军行军更是缓慢,五万兵马全部抵达至少得半个月。可调走西凉军时,时隔不到十二日,且还要加上探子来报的时日。”
他看向安陵候和陆冰,“你们就没觉得不合理吗?”
陆冰沉声道,“臣也有此疑惑,可探子他们的的确确是见着了西南军的军旗。臣已派人去重新查探,现在还没回来。”
正说着,太子府长史梁忠回来了。
他进来就冲到床前,砰然跪地,看着浑身缠满染血布条的赵宸,“太子爷!您……您怎伤成这样?”
赵宸淡声道,“战场杀敌受点伤在所难免。你回来的正好,你说说,西南军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这哪里是受点伤?人都捆成粽子了!
梁忠平复情绪,禀道,“卑职擅作主张去剑州大营求助定国公世子,世子大义爽快应下出兵十万。卑职不放心,就一路跟随前军,直到他们到达西凉的葛多城。”
说到这里他面露惭愧,“是卑职心胸狭隘了,见世子答应得爽快心中便有些没底。实在是事关重大,卑职怕世子只是虚应,或者只象征性地出几千兵马。”
赵宸道,“定国公世子的品性心胸你可放心,大军是哪日在葛多集结?”
“七月十三。我们到达时葛多已经被占领,对方有五万兵马,打着西南军的旗号。世子前去相询,见着了鬼面将军。卑职离开时,鬼面将军尚未离开,不过西凉军已经赶到,两军已经交战了。”
“鬼面将军?”
赵宸和安陵候父子异口同声地惊讶出声。
陆冰道,“前几日在边城支援的兵马有六七万之多,鬼面将军哪里还有五万兵马去葛多调虎离山?若是他有十几万兵马,之前又何必边城慈州两边疲于奔波?早就将西凉军给灭了!”
赵宸沉眉。
他也想不明白。十几万兵马,可不是寻常人能养得起的,也不是能轻易藏得住的。
此人心思着实诡谲,能耐又着实可怕。
他到底是谁?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