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段过往似乎是禁忌,又时隔久远,知道的人已经少之又少,清楚其中内情的就更少了。
韩攸宁有种直觉,父亲和赵承渊之间那很明显的敌意与这段过往有关。父亲越避讳,她这种感觉便越强烈。她有许多疑惑,却苦于无人肯告诉她实情,又或许,他们是真的不知道。
陈妈妈是别院里的老人,或许能知晓些什么。
韩攸宁问陈妈妈,“妈妈可知,先太后为何会来西南?”
当朝的皇上,皇后,极可能立为储君的皇长子,都来了西南,着实是件匪夷所思的事。这根本就不合常理。
按说皇上亲征,皇长子须留在京城监国,而皇后责任更是重大,既要稳住后宫,又要关注前朝,不可让皇长子或其他有野心的人篡国。
陈妈妈笑道,“自然是为了先帝。先帝御驾亲征,打了一年战事也没结束,先太后不放心,便千里迢迢赶到军营照顾先帝。这一来,硬是待了一整年。”
照顾先帝,这个理由还是太牵强。整整一年,就不怕京中大乱吗?孰重孰轻,先帝和陆太后难道不知?
韩攸宁问,“妈妈可有见着先太后的面?她是什么样的人?”
陈妈妈脸上带着几分自豪,“当年老奴负责园子里的洒扫,遇到过逛园子的先太后,她赏给老奴的金叶子老奴到现在还留着呢。先太后当真是极和蔼可亲的人,那般高贵的人,半分架子也没有。”
陈妈妈怀念起陆太后,说起来没完没了。
虽说都是些琐碎小事,许多是从别的仆妇那里听来的,可韩攸宁从中似乎看到了一个优雅亲和的典雅女子,大度,包容。
赵承渊和父亲之间不为人知的仇怨,若是从此而起,那会是什么呢?
韩攸宁待陈妈妈缅怀完了陆太后,问道,“父亲当初与先太后关系如何?”
问完她又加了一句,“母后出自安陵候府,我看老安陵候与父亲颇不对付,还曾大打出手过。”
陈妈妈沉眉回忆了许久,道,“先太后待谁都是极好的,她年纪比定国公大上许多,是待他当晚辈的。定国公当年不过二十岁左右,大小姐曾跟着老夫人来别院给先太后请安,先太后当时还笑言定国公和大小姐般配,说要为他们赐婚。后来老定国公受重伤眼看着就不行了,先帝就当真给他们二人赐婚了。”
这么看来,陆太后和先帝待父亲当真是不错,也是极其信任。当时的情况很明了,陈家可以成为西南军的后盾,即便没有朝廷养着,陈家也一样养得起西南军二十万兵马。
他们此举,算是给不久于人世的祖父吃了一颗定心丸吧。
那么看来,父亲和赵承渊之间的过节,不是因陆太后而起。
陈妈妈又说起父亲和母亲成亲时的盛况。
虽为了给祖父冲喜,或者说是为圆他看着儿子成亲的心愿,亲事办得很仓促,可三媒六聘都没有省。
大婚当日,大皇子作傧相,皇上皇后亲自主持婚礼,母亲可谓是风光大嫁。
听起来,都是佳话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