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的手宽大厚重,却无法安抚韩攸宁心头的不安。
“那梦很真实,父亲是被成郡王擒获,是在午门斩首。父亲,我心里很不踏实。您好好想想,您可有什么弑君的由头?”
韩钧只好认真回答她,也好让女儿心安,“那种大逆不道之事为父定然不会去做,定国公府忠义百年,怎能将这名声毁在我手里。你放心,即便皇上对我猜忌,我也会尽臣子本分,不会做那种弑君之事。”
韩攸宁倒希望,父亲能说出什么由头来,她和赵承渊也好提前做准备。
韩钧见女儿始终不开怀,便朗声笑道,“我还要保你一生安乐,还等着当外祖父,怎么能随随便便出事,你就放心吧!”
韩攸宁反握着她的手,“父亲说话算话。”
韩钧哈哈笑,“傻丫头,自然算话!”
韩钧好容易哄好了闺女,见她又笑吟吟的了,方离了府。
至于留下用午膳,还是算了吧。那个女婿,他也没那么想见。
到了过午,韩攸宁午睡醒来,铃儿便进来传话,“王妃,王爷让您去一趟外书房。”
韩攸宁有些疑惑,赵承渊若是有什么事通常是直接回永锡堂说,从没这般传过话。
她起身梳妆了,去了外书房。
霍山在。
他在明面上和赵承渊并没有来往,这般白日里过来很不寻常,尤其是赵承渊又特意喊她过来……
韩攸宁眼中闪过喜色,“世叔今日来,可是大表哥有消息了?”
霍山抱拳行礼,“草民见过王妃。不敢当王妃世叔,王妃还是如王爷一般称呼草民吧。”
韩攸宁也没再坚持,又上前几步,“霍总镖头,可是寻到大表哥了?”
霍山后退了两步保持距离,“陈大公子……现在尚无消息,草民加派了人手,不止在江南,大周其他各地也在查着,却半点都没有他的痕迹。”
说起这些,他很是挫败,按说一个书生不善隐藏踪迹,寻起来不是难事。可一点踪迹都没寻到,就是很奇怪的一件事。
韩攸宁眼中的光彩暗了下来,“还没消息吗……”
前世大表哥是二月里坐船落水身亡,是从江南进京的路上。
她走到赵承渊身边坐下,“三月春闱,大表哥若是不知陈家灭门消息,定是要来京城科考的。你差人多盯着从江南进京沿途的客船,尤其是雾州江段,那一代雾气重最是容易出事。多派些会水的人在那一带巡视。”
霍山很奇怪,王妃说得未免太过肯定了些,从江南进京,有水路有陆路,王妃为何肯定是水路呢?
赵承渊在一旁道,“你按王妃吩咐去做便是。”
霍山拱手道,“是!”
赵承渊推了一碟子削好切成块的苹果给她,“让你过来,是要说另一桩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