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下,有件事想要他帮把手。
“齐国公府肆意扣押官员女眷,是大罪,可最多贬为庶民,不足以致命,我察觉到,齐国公府私底下吞并了百姓不少田宅,卖官鬻爵,南方的盐场盐价他们中饱私囊,暗自与戎族暗探勾结,意图荣华富贵子子孙孙。”
杨韶元的声音泛着冷意。
打虎最忌讳打虎不死,她既然出手对付齐国公府,那么齐国公府就非死不可了。
况且,易白想要的结果,也是让他们不得好死,一命赔一命。
碧月闻言,目瞪口呆,“齐国公府太胆大妄为了。”
她不会质疑杨韶元话里的真假,毕竟无凭无据的话杨韶元从来不说。
齐国公府看起来风光霁月,但实际上内里已经腐败不堪,否则,他们绝对不会盯上七星凤凰珠了。
七星凤凰珠传得神乎其神,对齐国公府而言,最大的好处也就招财了。
一文钱难倒英雄汉,齐国公府这些年暗地里的账本那是相当有意思。
盐场的盐价有问题,齐国公府做得假账骗过不少人,精明的隆泰帝也没发现,任凭齐国公府逍遥法外这么多年。
如今,齐国公府摊上威远侯府如此一个下得了狠手的狠角色对手,这些麻烦事,自然会抖落出来。
她要的,便是齐国公府的灭亡。
杨韶元挑了挑眉,“这件事非你莫办,虎子会说话,让他去几个大官员的府邸门前说几句齐国公府的人太嚣张,霸占了一些人的田地还不够,连盐也抢走。不要说得太明白,想必会有人调查的。”
点到即止,说得太明白,对方会怀疑。
碧月了然,赶紧道:“小姐放心,此事奴婢会尽快办妥。”
齐国公府完了,私吞田宅,中饱私囊,卖官鬻爵,桩桩件件足够国公府上下千刀万剐了。
杨韶元把玩着太夫人送来的宝珠,目光幽深。
这些日子,齐国公府一直处在风口浪尖上,一会是私藏七星凤凰珠的事情揭发出来,一些大臣便嚷嚷着惩办齐国公府。
紧接着,威远侯府控诉齐国公府下毒手迫害俞初云与之前齐婴两任未婚妻,此事一出,再度引起轩然大波。
有了白家的例子在,如今京城百姓纷纷唾骂齐国公世子弃婴人面兽心,狼子野心,杀妻灭子,残害姑娘云云。
那骂人的架势,不知道的还以为齐国公府欺负的人是他们呢。
齐国公府的人这段时间出门,不得不掩袖遮面,省得被愤怒的百姓砸臭鸡蛋烂菜叶子。晚上,齐国公的大门几乎是菜叶石头与臭鸡蛋粪便,脏兮兮得很。
威远侯府有备而来,带着板上钉钉的证据呈现堂前,引得众人哗然。
买通土匪暗害俞家三小姐清白,再是联络宗室强娶人妻……
血淋淋的事实摆在众人面前,大家不禁感叹无毒不丈夫,这齐国公府分明是存心要人死啊。
第一任未婚妻的夭折也非偶然,乃是齐国公府的人买通人做手脚的。
这件事一被揭穿,那位姑娘的父亲便大受打击地晕了过去,差点要喊太医了。
好在,有人掐了人中,唤醒了这个大臣。
那位老父亲算得上老当益壮,女儿年幼夭折,害得妻子郁郁寡欢病逝,一把年纪了也就得了一女,只可惜被齐国公府的人下了毒手,导致阴阳两隔,天各一方。
老大臣愤怒地请求隆泰帝秉公处理,还他们家一个公道。
好好的清白姑娘,就这样被丧心病狂的齐国公府害死了,隆泰帝心有戚戚然,忆及发妻昭德皇后的悲惨遭遇,不免同病相怜,便允奏了老大臣的要求。
这样一来,齐国公府几乎是没有翻身的余地了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故意针对齐国公府,没过多久,齐国公府可能是自认为翻身无望,第二天就对上门问讯的大理寺刑部官员动手,甚至打算杀人灭口。
好在,威远侯府护住了白家的人,刑部大理寺的官员也不是任人宰割,齐国公府的算盘再度落空。
齐国公府见一招不成再出昏招,他们把国公府培养的死士全部叫出来,有意来一个同归于尽,扣押京城官员女眷还不算,听说已有人遇难。
这样一来,齐国公府罪恶滔天,惹得天怒人怨,朝中大臣纷纷请奏隆泰帝秉公处理齐国公府。
隆泰帝允准,齐国公府的人当日打入刑部天牢,由专门的官吏看管。
齐国公府顿时乱成一盘散沙,府中奴婢卷款的卷款,逃跑的逃跑,压根就没有多少人乐意陪着齐国公府一块死。
齐国公府已被大理寺卿查封,任何人皆不得靠近或进出国公府。
天牢是一个死人聚集地,常年昏暗潮湿,且老鼠肆虐,有时候大半夜睡不着觉时,耳朵里永远少不了那些老鼠的吱吱声。
刑部尚书左群与大理寺卿朱智生对齐国公府一案重视非常,派了大量官吏看管还不算,门里门外都有重兵看押,若是仔细辨认的话就会发现,这些兵士的铠甲和禁卫军等截然不同,清一色黑白色交织。
齐国公和齐婴大半辈子一直生活在锦衣玉食的环境中,何曾吃过这种苦头?
女眷和男人是分开关押的,为了防止他们窜供,彼此之间的墙厚得完全打不穿,而且牢房离得远,看不见听不见。
齐婴从事发到现在从始至终低着头默默无语,披头散发,一半脸还被人打出一道疤痕狰狞恐怖极了。
这样的齐婴,哪里有过去意气风发的样子?
齐国公和国公夫人郝氏少年夫妻老来伴,到头来二人一条心也做不到,国公夫人郝氏在见到官差的第一面时,口口声声说这些事与她无关,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事,他们父子自作主张,她是受害者,她是无辜的,叫嚣着官差把她放了,不能对女眷无礼。
事情到了这一步,国公夫人郝氏还天真地以为自己撇清了关系必然可以逃出生天,不用死了。
官差肯定不会听信她的这一套,十分痛快地绑了郝氏到另一间牢房里待着,以免出来膈应人。
郝氏的矢口否认,齐国公出奇地沉默了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