浴室的水声再次哗啦哗啦。
顾晚长长的指甲恨不得抓进傅骁霆的血肉里,他简直可恶至极。
“嘶……”
她做了美甲,指尖又尖又长,断了,又红了眼。
红了眼的原因也不尽然是指甲断了的原因。
她在发抖,收回手,紧咬着大拇指的关节:“傅骁霆……你别太过分!”
她无力跟他犟,说话软绵绵的,鼻音很重。
那些气恼的心思因为指尖的疼痛中散了许多,反而不上不下的感觉占据着她整个神经系统。
傅骁霆的自制力是可怕的,他眼底仍有着一缕清明,想要驯服好身前的小野猫,让她知道天高地厚。
他们有将近二十厘米的高度差,她是被他拔高的,只要他放松一点,她就往下滑。
傅骁霆干脆将她抱起,带她出了淋浴间,让她坐在盥洗台的白色衬衫上。
女人的额头靠在他肩膀上,嗯嗯唧唧的,两条不安分的脚还想踹他。
可她的力气实在小得可以忽略不计。
傅骁霆侧低着头,不愿意放过她,搂紧她,低哑的在她耳边道:“乖了吗?”
女人不说话了,还在咬手指,坐着的衬衫衣袖还因为她不受控的颤抖垂在盥洗台下晃动。
“叫老公。”傅骁霆蛊惑着她,好像她叫了他,就会饶了她。
顾晚带着哭腔:“老公。”
傅骁霆深邃无比的黑眸泛起笑意,沉沉的问她:“你老公是谁?”
“傅骁霆。”顾晚咬着手指头说得模糊不清,因为男人的无耻,什么都妥协了。
顾晚最后的记忆是她枕在傅骁霆的腿上,他帮她吹还没干的长发。
她的身体到了又困又累的极致,即使轰轰的吹风机声音萦绕在耳边,她还是睡着了。
一觉醒来的时候,她人在地下室,没在卧室,因为黑咕隆咚的。
她身上穿着一条吊带睡裙,什么颜色不知道,只知道是露背的。
在家里,她穿得越少,他觉得越好。
顾晚光洁的后背此时正贴靠着结实的胸膛上。
她醒了,稍微动了下身子,傅骁霆就醒了。
“饿不饿?”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初醒的慵懒与沙哑。
顾晚确实饿,昨晚的寿宴没吃多少东西,又被他折腾得够呛。
她轻吐一个字:“嗯。”
傅骁霆开了灯,他先下床。
他下半身穿着睡裤,上半身光着,胳膊和肩膀上有很多抓痕,是她昨晚挠出来的。
她身上也好不到哪里去,有好几处淤青。
她是体质问题,稍微磕碰就会这样。
傅骁霆出去了一趟,背对着她时,他后背上还有几处指甲印,破了皮的那种。
顾晚藏在被子里的手抠着指甲,她昨天做的美甲,有一个指甲已经断了。
狗男人活该。
她今天没散架,也没以前痛,但也不想起,反正出不去,干脆睡大觉。
没一会,傅骁霆又回来了,帮她拿了鞋,手里还拿着药。
“起来上药。”傅骁霆打开了药膏的盖子。
顾晚还窝在被子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