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晚当然知道自己怎么了。
以前他不爱她,她想要得到他的爱,就乖巧听话,即使他外面彩旗飘飘,她也一次又一次原谅。
现在意识到他永远没可能爱她,所以想要离他远远的。
她只是爱他爱到绝望了。
就这么简单。
顾晚抬起头,认真而平静:“你可以换个省心的。”
她说完侧身,绕开他,往派出所门口走。
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,顾晚不想让傅骁霆追上她,加快了脚步。
可她是个女人,天生的弱势。
她还没出派出所的玻璃门,男人已经迈着大长腿追上她。
手臂被他抓住,就像是铁链,把她箍得哪里也去不了。
她只能跟警察告状说傅骁霆强迫她。
但因为她刚才打架斗殴,傅骁霆以她丈夫身份领的人,警察反倒教育她:“顾小姐,跟你老公回去好好过日子,别再寻衅滋事了。”
她忍不住反驳:“是别人先打我的,我是正当防卫。”
警察一脸严肃:“你防卫过当,对方骨折了。”
顾晚语塞,那个辣妹装现在在住院。
打辣妹装之前,没想到辣妹装那么不扛揍。
她当时本来心情不好,一点也没手下留情。
好在对方先动的手,警察从轻处理,她只是赔了八千多。
顾晚还想跑,被傅骁霆控制着,擒上车。
一路上,她背对着他,挨着车门看着窗外。
可夜色太沉,路边的大树又太葱郁,仿若将霓虹吸收,外面昏昏暗暗。
比起窗外的风景,车窗上傅骁霆深邃立体的轮廓更加清晰,模模糊糊的五官别样好看。
她常偷偷看他,恨不得他无处不在,现在却只想躲他,其实很懦弱。
顾晚放纵自己的懦弱,除了这样她没有更好的办法。
她干脆环胸,仰靠着椅背,闭目养神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她感觉一抹温热贴上她的侧脸,将她的头靠在质地极佳的衬衫上。
她根本没睡着,可能傅骁霆以为她睡着了,所以让她靠着他睡。
装着爱她好几年,有些行为他习惯了。
当顾晚把他的爱当真时,他又会在外面找个女人让她清醒清醒,现在她已经清醒过头。
顾晚睁开眼,一声不吭地离开他的胳膊,重新坐好。
傅骁霆看向司机的方向。
“你先下车,我开车回去。”他吩咐司机,嗓音带着磁沉的威严。
司机靠边停车,然后麻利离开。
没了旁人,傅骁霆揉了揉眉心:“晚晚,我想有效的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,我没有太多时间和心力陪你闹。”
顾晚听出是谈判,傅骁霆很擅长。
她看着挡风玻璃上的平安福挂饰,这是有一次连着下雨一个多月,他腿疾复发,又要坐轮椅,她去庙里帮他求的。
平常她除了上班,其他时间就是顾着他,学着洗衣服,打扫卫生,按摩……
想着法子讨他欢心。
她第一次做别人的妻子,很努力地在扮演妻子的角色。
现在想想,其实傅骁霆不需要的。
傅家的佣人很多,术业有专攻,他们肯定比她做得更好。
顾晚冷笑了声:“你让我全面接管花好,我可以继续陪你演戏,其他的,互不干涉。”
“不让你接管花好是你父亲的意思,他没把章给你,就已经说明一切。”
傅骁霆很公事化地在阐述一个事实,又薄凉地说:“换条件。”
顾晚的目光从平安福上收回,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:“好呀,我要你今天买给白素素的那枚粉钻,如果你能把它给我,我可以考虑一下相安无事。”
“我会买一个一模一样的给你。”
傅骁霆说完拿出手机,手机被顾晚纤白的手指按下。
她摇摇头,斩钉截铁:“我就要她那个,现在就要。”
傅骁霆没有多余的表情:“你非要跟她争?”
顾晚冷冷地勾着红唇,眼尾抹着一点不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