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嘟——”
电话被挂断。
他质问的话哽在喉咙里。
他是姜晚的丈夫、好吧前夫,是山山的亲生爸爸,怎么能拿去和其他男人比。
何况。
从来没有人敢挂他的电话。
厉衍川自是气愤,胸腔起伏着,想再打回去一次。
可恍然间却想了起来。
许多年前,姜晚也曾这样一遍遍找过他。
结婚三年,他向来不爱理姜晚发来的消息。
大多数时候,她的电话都打到了小王那。
四年前,她妈妈病危那一次,姜晚比他此刻更急迫一百倍的,试图去联系自己。
十几个电话,他一个都没有接到。
人命关天的那一刻,她只得到了小王公式化,不要打扰的回答。
那一刻,姜晚在想什么呢?
厉衍川忽然觉得心痛,如一万枚针狠狠刺入他心脏,窒息一般的闷胀以及……疼痛。
他有些喘不过气。
几乎是立刻掀开被子下床,低吼着,“陈河!……备车……我要出院!”
……
回去的路上下起了下雨。
淅淅沥沥的。
一场秋雨一场寒,连带着空气都肃杀。
姜晚堵了一会,天黑了才到家,便迎上了小家伙温暖的投怀送抱。
“妈咪,你看,谁来啦!”
顺着山山的目光看过去,她才恍觉屋内多了一道身影。
颀长优雅,安静地坐在餐厅,黑眸如墨一般凝着她。
“回来了。”
“你出院了?”姜晚虽觉意外,却也不会当着山山的面将人赶出去。
她洗了手,抱着小家伙坐上餐桌椅,才发觉厉衍川脸色微赧,许是已经痊愈的差不多。
“外头下雨,你不会让我走吧?”见她沉默,厉衍川低笑着问了一句。
姜晚觉得他这人,以退为进玩的是真6。
有点委屈又暗含期待地看着她,当着山山的面,知道她不可能拒绝。
绿茶的很。
“先吃饭就是,不差你这一口。”
她点了头,父子俩对视一眼,几乎同时的笑了起来。
姜晚帮山山添饭,弄好他的餐巾,叮嘱他慢慢的吃。
小家伙听话,筷子也拿的很稳。
屋外冷寂。
桌上晚餐热气腾腾。
厉衍川说不上心底忽然涌起的情绪是什么,只空旷的胸腔,突然被填满,自小伴随他的孤寂,快三十年了刻入骨髓的那股森冷,都在这瞬间被融入掉。
他吃上了这辈子,最好吃的一顿晚餐。
……
末了。
保姆收拾好家务离去,厉衍川却还不肯走。
他仍旧兴致勃勃,陪小家伙玩益智游戏,一直到深夜。
姜晚洗了澡出来,客厅里动静终于停下。
灯光剪影下,小家伙玩累倒在厉衍川怀里就睡。
厉衍川专注地望着他,阴影洒在侧脸上,异常地清隽好看,连扬起来看她时,眼神都比往日更浓稠一些。
“还不走?”
姜晚试图过去抱山山。
手腕却被人趁势扣住,厉衍川将她拉到怀里。
“不走。”
他靠近了亲她的脸,单手抚着她身上的棉质睡衣,隔了一层布料,指腹摩挲、发烫。
安静的夜色下,厉衍川放肆贴近。
呼吸深沉、灼烫。
姜晚看见了他眼底的欲色,浓稠如墨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