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曹玉为了顾宝瑜四下寻找门路,最后寻到了永乐长公主身上,为此详细调查了永乐长公主的喜恶,这才便发现了这么一桩秘闻。
蒋莹屡次三番想要她性命,她自然不会坐以待毙。
宁昌侯夫人原本还一脸骄傲,闻言吓得连忙起身赔礼,“殿下恕罪,小女年纪小,若有冲撞殿下之处还望殿下海涵。”
“哼!”永乐长公主冷笑一声,极致美艳的眉目此时显得异常凌厉,“都知道勾搭男人了,还年纪小呢?秋日萧瑟,本宫这公主府平日也瞧不见几只蝴蝶,可见你这女儿用足了心思!”
宁昌侯夫人平日在贵妇圈向来横着走,但面对永乐长公主却也只得小心翼翼。
“本宫好好的赏菊宴倒被你们搅弄得像那勾栏之地,简直俗不可耐”永乐长公主直接下了逐客令,“日后本宫的宴,你们宁昌侯府一个也不许来!”
宁昌侯夫人只觉晦气,天知道这个喜怒无常的长公主抽得哪门子风。
可蒋莹何时当众受过这般折辱,她父兄皆握重职,便是宫里的娘娘们待她也都极和善。
今日这口气她咽不下。
“殿下,臣女不知有何过错!”
“莹儿!”
蒋莹初生牛犊不怕虎,却把宁昌侯夫人吓得不轻。
她根本不理会母亲的眼色,抬着头不服气的道:“我今日的确用了引蝶的香膏,可那又如何。女为悦己者容,我为自己的舞蹈花费心思有何不可?殿下总不能因为自己的喜恶,便随意折辱旁人吧!”
蒋莹必须要为自己发声,靖安王还在场,她不能被扣上一个狐媚的骂名。
蒋莹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,顾青鸢都想为她抚掌了,只可惜她忽略了一个问题。
那便是——皇权不可侵犯。
永乐长公主眯了眯眼,“你的意思是,你不服本宫?”
宁昌侯夫人拉着蒋莹让她跪下请罪,蒋莹却直挺挺的站着,仰着她的脖子道:“臣女没错,自然不服。即便殿下贵为公主,也不能随意责罚臣女,便是到了陛下面前臣女也是这般说辞。”
永乐长公主闻言笑了起来,她已许久不曾见到有人敢忤逆自己,一时间觉得甚是新鲜。
“敢拿皇兄来压本宫,真是好啊。看来你不仅心思不纯还胆大包天,宁昌侯府不会教养女儿,本宫替你父母来教!”
永乐长公主一声令下,立刻便有婢女上前扭住了蒋莹的手臂。
她挣扎着尖叫,被婢女一脚踹在膝窝跪了下来。
“殿下饶命,臣妇回去后定然好生教训这逆女,求殿下开恩!”宁昌侯夫人苦苦求情。
永乐长公主却不为所动,她一开始针对蒋莹的确是因为迁怒,所以她只想将人赶走眼不见心不烦。
可如今这小丫头片子敢当众挑衅她,她若不罚,日后京城岂不将她这个长公主当成纸糊的!
“掌嘴。”淡漠两个字眼自上位者口中道出,却足以令人胆寒。
公主府的女官挽起袖口,面无表情的高举右手,随着一声响亮的巴掌声落下,蒋莹眼里的桀骜不驯瞬间淡了一半。
她只觉左边的脸颊一麻,可不待她回过神来,右边的脸就又挨了一巴掌。
那日在金光寺她也被山匪掌掴,但那时寺里并无外人围观,看见的婢女后来也都被她悄悄弄死了。
可今日这两巴掌虽没有杀意,却足以击碎她所有的骄傲和自尊。
永乐长公主怡然自得的喝着茶,任由宁昌侯夫人在底下哭求。
蒋莹的脸颊很快火辣辣的疼了起来,嘴里也泛起了血腥味。
女官善用巧劲,这几巴掌让她足够疼但又不会伤得太重。
永乐长公主抬抬手,女官便立刻垂手退至一边。
永乐长公主噙着笑,漫不经心的问道:“本宫再问你一遍,现在可服气了?”
蒋莹双手紧紧抠着地面,耳朵嗡嗡作响,四面八方而来的视线,犹如万根银针扎在她身上。
她嘴里泛着浓浓的血腥气,喉咙滚动将嘴里的血混着唾液一同咽了下去。
她不服她就是不服!
长公主凭什么这么对她,难道就因为她出身皇家就可以以权压人吗?
蒋莹只觉委屈不忿,却全然忘了自己往日所行之事便是以权压人!
顾青鸢眸色冷冷,蒋莹方才说自己在她眼里不过一条狗,如今这句话她也同样送还给蒋莹。
在皇家眼里,不管你爬得有多高,也永远是上位者的奴才。
权势是蒋莹最得意的东西,如今便让她尝尝权势真正的滋味吧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