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三小姐白了她一眼继续说:“你以为靖安王妃是个逆来顺受的?靖安王妃先是光明正大抬了公爹的三个外室进门,后又假意允诺婆母带着妾室出席宴会,阳陵侯府成了整个盛京的笑话。后来,靖安王妃同阳陵侯府公子和离,不仅带走了全数嫁妆还让阳陵侯府赔了个倾家荡产,阳陵侯府彻底衰败,阳陵侯夫人无缘无故发了疯,死的也是莫名其妙;阳陵侯府公子在母亲丧礼上行龌龊事,被先帝赶出盛京惨死荒郊野外;堂堂四侯之一的阳陵侯更是被一介婢女杀死,就连尸身都没能落个全乎的;身为太子侧妃的穆家大小姐也没能逃过,母家失势,怀孕六月小产后便抑郁而终。”
本该是蒸蒸日上的阳陵侯府,就因为离了沈倾,便走向了截然不同的命运,这其中,沈倾究竟做了多少,无人得知。
姚五小姐虽然不聪明,但也能感觉出来一丝不对劲,“三姐,这些事,该不会是……”
姚三小姐给了她一个眼神,不置可否,继续给她普及缺失的权势知识,“靖安王妃同阳陵侯府公子和离当日,便被当时还是世子的靖安王当众求娶,而后更是视若珍宝捧在手心,就连之前因反叛自尽当场的前靖安王,都丝毫不计较她的二嫁之身送出天价聘礼。
十月的那场篡位之争,靖安王妃更是怀着孩子跟着杀入皇宫,大破千毒门的迷幻阵,这等人物,你觉得你惹得起?”
之前楚凌修和靖安王篡位一事的细节,楚凌渊虽下了禁令,但耐不住当时在场的人属实太多,到底还是有少部分流传了出去。
“现在你就同我回家,然后让父亲带着你亲自上门给靖安王妃道歉。”
姚五小姐不敢反驳,心底有些害怕,“三姐,刚刚靖安王妃说‘美人最不容易好命’,该不会是点我的吧?她见我生得好看,不想让我好过。”
姚三小姐这下是彻底对姚五小姐的脑子无语了,生怕她再自诩美貌惹出什么乱子来,语气便不由得又重了几分,“醒醒吧,论美貌,你比靖安王妃差了足足一大截不止,你根本就没有让人家嫉妒的资格好吗?还有,靖安王妃只是感慨罢了,前姜国公府的小姐、前丞相府的小姐、阳陵侯府小姐、平西侯府小姐等等等等,哪一个不是盛京数一数二的美人,可如今活着的就只剩下靖安王妃一个,你要是还想要你的小命,就老老实实跟我回府去低头请罪。”
此言一出,姚五小姐是彻底不敢说话了。
她还不想死呢。
……
同姚三小姐小姐这边的重视非常截然不同,沈倾几人根本就没有将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。
给沈倏瑜买下那件衣裳之后,三人又去了附近的首饰店,沈倾先是给沈倏瑜挑了一支海棠发簪,又给兰音选了两支珍珠流苏,至于自己,陆晏给她准备的属实太多,就没必要再买了。
看见满目琳琅的云逸尘又有些蠢蠢欲动了,在一众精美首饰中选择了一件用玛瑙铺就的大红色牡丹花,刚准备询问沈倏瑜的意见,就听后者颇为一言难尽的声音传来,“逸尘哥哥,距离我们的婚期还有几个月呢,你还是少买东西为好。”
云逸尘:“……”
沈倾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声了,“表哥,你这眼光到底是谁培养出来的啊,舅母吗?不对啊,我见舅母的穿着打扮都是极为端庄合宜的,和你并不是一个风格啊。”
这下云逸尘更不想说话了,他这分明都是自己多年钻研出来的好吗!
傍晚时分,沈倾三人去了临江楼,是沈奕安一早就定好的位置,也是两府人同聚。
看着云逸尘手中抱着的大包小包,云老爷子满脸高兴的看向沈倾姐妹,“钱可都花完了?”
云老爷子做了大半辈子的商贾,身上唯一能拿得出来的就是数不尽的银子了,看见沈倾几人花他的钱,他别提有多开心了。
沈倾笑着点头,从袖子里掏了掏,对着云老爷子撒娇道:“就剩二十两碎银子了,要不外祖父再给点?”
云老爷子脸上笑意更甚,“你这败家小丫头,我刚刚可是给你的可是最多的。”
话虽这么说,身体却是很实在的又从怀里掏出五千两银票塞进沈倾手里,“再给你点,使劲花,别给外祖父省着。”
沈倾调皮的应了声“好嘞”,便从一堆大包小包里选出最大的那个,拆开之后,里面是一件墨色狐裘披风,做工极好。
“这是我们刚刚逛街的时候看到的,外祖父试试合不合身?”
“还给我买东西了?”云老爷子的嘴角已经彻底合不上了,在沈奕安的帮助下将披风穿在了身上,而后亮着眼睛问向众人,“好不好看?”
众人一致回应好看,把云老爷子开心的险些就舍不得脱。
坐在座位上,云老爷子时不时还要朝着披风看几眼,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满足和欢喜,“这么一件披风可不便宜吧?就给你三千两银票,还一多半都花在我身上了,这可不行,再给你点,一会给自己也买几身衣裳去。”
说着,便又从怀中掏出五千两来,直接塞进了沈倾手里。
沈奕安不由得打趣出声:“以前我总说阿晏是散财童子,如今见了岳父才知道,您才是最出众的那个呢。”
闻言,众人不由得笑出声来,云老爷子则是笑骂了一句“混小子”。
用过晚膳,一行人又到楼下空地处看了足足一个时辰的烟火,待到回府的时候,已经是将近巳时了。
沈倾刚下了马车,就见府门前的阴影里站着两人,正朝着她们这边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