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以说在场的所有人，都算是放下往日恩怨，统一战线了。

陈妄作为这个联盟的盟主，出乎意料的沉默，偶尔说几句话，也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。

在见识到陈妄的沉默性格后，众人也渐渐放开，高谈阔论起来。

大会开完之后，众人一同包下了垌焦城中最大的开阳楼。

当然，大战在即，无人饮酒，就只是闲聊，自然也逃不过围绕后面的部署。

按照估计，妖魔的推进速度最快半夜三更，最慢则是明日一早。

深夜，吃完了饭的陈妄自然而然地住进了最豪华的房间里。

只不过闲来无事，陈妄就走上城头，沿着城头廊道缓缓而行。

然后不出意外的看到了大多数门派的掌舵人，显然，这是一个彻夜难眠的夜晚。

一路走去，皆是打招呼的声音，换做以往的观天山，想都不要想。

站在城头最中央，陈妄拄刀而立，面无表情。

三云门门主姚浮走到旁边：“连我家小曼都看不上眼，之前还以为是陈山主不近女色，原来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。”

“李素卿确实比容小曼好不少。”陈妄实话实说道。

姚浮失笑道：“我都还没说是谁呢，陈山主就知道我说的是李宗主了？”

陈妄一愣，皱眉半天才发觉自己被套路了，撇了撇嘴，没有接这话茬。

姚浮却没打算放过他：“这么说，传闻是真的了？”

“假的。”陈妄摇摇头：“我和她不是道侣关系。”

“那以后呢？”姚浮又问。

陈妄嘴角一抽，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
要是以前，他的回答会变得十分确定以及肯定，现在连他都有点没底了。

谁让李素卿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。

没有答案，好像就是答案。

至少对姚浮而言是如此的。

姚浮是一个极有分寸的人，其实这几个问题就已经有些越界了，自然不会再深入多问，换做别人，怕是要得寸进尺，询问一下两人是如何认识的了。

等到姚浮离开后，陈妄又变成自己一个人站在那里。

垌焦城的人已经大部分撤离出去，毕竟没有王朝管控，是去是留，都是自己说了算，便是城主，也都没有强制留人的权力。

一直到深更半夜，空气中紧张的气氛终于得到了释放。

因为伴随着前方大地震动，一道道巨型黑影在前方格外显眼，那一双双颜色各异的眸子，让人压力十足。

不知不觉间，陈妄身边汇聚的人越来越多，人人都站到他身后，似乎只有这样，才能让他们感到安心。

陈妄没有在意周围人的心思，目光淡然看着前方，好似有恃无恐。

“山主，你不怕？”柳存在旁边唏嘘道。

敢这么说话的，也就只有观天山的自家人了。

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影子，陈妄没有说话，也没有后退半步。

落在别人眼中，就是“我不怕”。

但其实真正的陈妄是“打不过我就跑路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