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昭嬑睁大眼睛,有些语无伦次:“娘,您真的……您诊出了喜脉?这、这是真的吗?真的是喜脉?”
前世母亲缠绵病榻,这个孩子是不存的,她实在有些不敢相信。
柳心瑶含笑点头:“实在太突然了,我自己也没想到,之前也没有什么征兆……”
杨大夫说她有喜时,她整个人都惊呆了,侯爷也不有些不敢相信,让杨大夫人重新脉了一次。
结果仍是喜脉。
杨大夫见她一脸恍惚,还有些不敢相信,就笑着说:老夫人行医三十余年,不至于连喜脉都会诊错。
沈昭嬑拉着母亲的手,满眼欢喜:“我们家是三喜临门。”接着,她又问母亲,“您身体要不要紧?杨大夫都是怎么说的?”
母亲毕竟不年轻了,现在怀孕难免要吃许多苦头,她有些担心。
柳心瑶拍了拍她的手:“杨大夫说,只是情绪过激,才会昏迷过去,身体并没有大碍,等到了三个月,这一胎就坐稳了,后面注意少劳累,多休养……多半会很顺利,也不会吃太多苦头。”
她出身武将世家,从小也打熬过筋骨,体质较一般闺阁小姐要好一些,她生养妱妱和辰哥儿时,也没吃太多苦头。
杨大夫是家里用老的大夫,对她的情况也十分了解。
沈昭嬑放心了许多:“以后家里的中馈就由我来主持,母亲好好养着身子,千万不要大意了……屋里的用香要全部撤了,回头让赵嬷嬷把主屋里里外外都检查一遍,但凡对养胎不利的,全部都收起来。”
“四角桌子要换成圆桌,地上的绒毯要多铺一屋,尖角的东西也要收着,还要从大厨房里挑个会做羹汤的,派到主院小厨房,专门照顾……每日是要少食多餐,新鲜果物也要吃一些……”
她絮絮叨叨,一直说个没完。
柳心瑶靠在迎枕上,含笑听着,她希望这一胎是个男孩儿,妱妱同辰哥儿起了隔阂,以后妱妱还能有个弟弟疼她……不叫她受委屈。
沈昭嬑说着说着,又连忙接过赵嬷嬷手里的鸡汤。
赵嬷嬷站在一旁,笑眯眯地说:“大厨房熬了乌鸡汤,您现在是双身子的人,可要多喝一些。”
沈昭嬑舀起勺子,喂母亲喝汤。
柳心瑶的些无奈,她只是怀孕了,又不是连碗也拿不动了,一个个都紧张成了什么样子!
她含笑着一口一口喝汤,枸杞鸡汤熬得清淡,喝进嘴里鲜香爽口,一点也不腻人。
她一口不停,直喝完了一碗汤,突然蹙起眉头。
赵嬷嬷毕竟有经验,连忙从床底拿了痰盂捧到大夫人面前,柳心瑶对着痰盂干呕了几下,却是没有吐,可脸色一下白了。
巧屏连忙倒了一杯温水送过来。
沈昭嬑连忙喂母亲喝水。
柳心瑶喝了水,便止住了干呕,浑身无力地靠在迎枕上。
沈昭嬑忙道:“鸡汤味道大些,不合母亲的口味,回头买些鸽子回来清炖,和莲藕一起炖,炖出来的汤,清淡鲜甜,会更适口一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