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主动拉住她的手。
她终于不哭了,紧紧攥住他的手,觉得那双手真的好大,干燥硬实,包裹着她的手。
她忽然什么都不怕了。
沈昭嬑做了一晚的梦,醒来时外面天光大亮,阳光从纸糊的窗牖里透进,她茫然地躺在榻上。
梦里的男子模糊不清,看不真切,沈昭嬑确信是齐雍无疑。
也不知道梦中的场景是真是假?
她为何做了这种奇怪的梦?
沈昭嬑觉得莫名奇妙,前世她醒来后,并没有被救的记忆,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。
母亲问她时,她也是一问三不知,反而问了母亲恩人的事。
母亲叹气:“那人没有亲自出面,只派了一个随从将你送进府里,临走时,还提醒府里,说你的腿伤寻常大夫治不了,恐误你的伤情,让你落下伤残,已经提前派人去大兴,请前太医院张院史过来帮你治腿。”
“你当时疼得昏迷,张院史过来后,为你检查了伤势,也说亏得是他过来,不然你这条腿就要瘸了。”
那时,沈昭嬑对这个救命恩人充满了感激。
换作旁人出手救了她,还把她送回家中,已经是仁之义尽,哪里还会管她伤得严不严重?
他还主动寻了能为她治伤的大夫。
后来母亲又说:“对了,对方的随从还留下了一盒桂花糕,只说你昏迷时一直嚷着要吃,回来时,正巧路过了御芳斋,就顺手买了一份,只可惜,昨儿我一直担心你的伤势,桂花随便放着,估计是不能吃了……”
御芳斋的桂花糕都是现做现卖,要尽量当日吃完,如果吃不完,就要放在冰鉴里妥善保存。
沈昭嬑没有被救时的记忆,不可能做一场梦,就是前世发生过的事,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!
大约是日有所思,夜有所梦!
沈昭嬑摇了床铃。
不一会子,红苓端着水盆进了屋:“小姐,您醒了,昨天晚上睡得还好吗?”
沈昭嬑从榻上坐起,感觉自己精神不错:“还好,现在什么时辰了?”
红苓拎了帕子递给她:“已经辰时了(7点),大夫人卯时就打发巧屏姑娘过来,说您昨儿受累了,叫奴婢们不要打扰您,让您睡到几时是几时。”
沈昭嬑起身洗梳。
红苓与她说了府里的事:“今儿卯时一到,府里的匠人就把大房和二房之间的中门给填上了,工匠搬了太湖石,在那处砌了一座假山,把堵上的地方给挡住,还在附近重新布了景。”
沈昭嬑笑了下:“大房和二房之间还有一处侧门,重新派两个持重的婆子过去守着,以后二房的人往来大房,便多注意些。”
中门四通八达,可以随时进入大房任何地方,没有限制。
侧门只能进入特定的地方,以后二房再来大房,就要处处受限。
老夫人毕竟还在,爹爹不可能禁止二房不来大房,晨昏定省不必日日过来,隔三岔五也该表一表孝敬心,以免落人口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