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言心中大慰,不自觉伏在青晨的怀里,一脸的笑意,一脸的泪水。
青晨也不知道怎么劝她,索性就站在那里,任由张言哭泣,而他则用右手轻轻拍着张言的后背,以作安抚。
不知不觉间,两个人就这样相互依靠着站了一炷香的时间。
许是接连的赶路和长时间的精神紧张,张言已然熟睡,看着她安详的模样,青晨可以想象,这么些天来,她恐怕没有睡过一个好觉。
实在是不想影响她,青晨小心翼翼地抱起她,尽可能轻地走向自己原来的房间,心想着,“自己的房间想必是干净的,可以让她睡个好觉。”
一进门,熟悉的摆设映入眼帘,果然还是窗明几净!
青晨微微一笑,小心放下张言,盖好被子,任其熟睡,而自己则退了出来,并传音给自己的两位师兄、上官永贞和四位兄长到大殿集合。
来到大殿,青天钧过往的模样,和一家四口往日的生活,不停地如回放一般在青晨的脑子中闪过,一幕一幕是那么的真切,那么地自然,惹人留恋。
青晨不在意的是,在他回忆过去的时候,所有人都已经来到大殿,可是看到他在沉浸在回忆中,竟旁若无人般的傻笑甚至泪光荧荧,众人便都静立在一旁,默默地等待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青晨才回过神来,看到大师兄、二师兄立在一旁,急忙上前跪下,“多谢大师兄、二师兄保护家母和言儿,大恩大德,无以为报,且受青晨三拜!”
景行止和段涯没料到青晨会有这一出,两人互看一眼,急忙扶起青晨。
“小师弟怎地如此迂腐?你我是师兄弟,本当守望相助,一切都是尽本分,哪里需要这般?”景行止道,“我们费尽心力,只为了给小师弟一个好的见面礼,而你却以凡俗之人待我们,岂不荒唐?这要我们还如何立锥?”
青晨闻言大恸,连忙告罪,“师兄勿怪,小弟一时情急,师兄勿怪。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
一旁的段涯大笑道,“小师弟上当了,咱们这个大师兄啊,就是个老古董,老夫子,一整天大道理的,最是喜欢训人,根本不像追逐大道的志士,倒像一个教书育人的老好先生。”
“老二,你又揭我的短,你是不是想让我给你上上课,教教你做人的道理?”景行止一甩袖子,继而眼珠一转,邪邪地看着段涯笑道。
段涯立刻跳到一边去,双手置于胸前,连连摆动,“别,别,你还是好好照顾小师弟吧,我可没那福气。”
“那是当然,今天没空招呼你,我要和小师弟好好聊聊,谈谈人生,聊聊理想。”一边说着,一边拉着青晨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。
直到这时,青晨才看清楚自己这两位师兄的模样,真个是:不看不知道,一看千年忘不掉。
大师兄景行止居然不是初见时的蓝袍罩身,真个是凡间一副老夫子的打扮,不仅如此,腰间还时刻别着一把戒尺,很显然这把戒尺就是他的武器。
头戴白色的儒巾,眼上竟然挂着一副墨镜,竟然还是耷拉在鼻梁上,根本遮不住眼睛,自然也就不是提高视力用的。
身穿文士长衫,就是教书先生常穿的那种,脚踩布鞋,配上清瘦的身形,更显挺拔。
从其皮肤和相貌看来,明明是二十郎当岁的小伙子,却偏偏留着个山羊胡子,努着一副严肃的面孔,看上去别样清秀,但也透着股怪怪的味道,滑稽得很。
二师兄段涯就不一样,一身劲装堪堪裹住魁梧的身材,虬结的肌肉,让人望而生畏。
可偏偏背后背着柄大砍刀的他,手里总是拿着把扇子,学者文士那般流萤扑火、温文尔雅,爆炸野蛮的气息,配合着文质彬彬的动作,给人一种要多怪有多怪的别扭感。
“这两个师兄怎么都是这般模样?难道都是学云鹤师尊的?”青晨心中不停地嘀咕,但嘴上不敢怠慢,“大师兄且慢,待我给您和二师兄引荐我的诸位好兄弟。”
“不用了,我们早就认识了。”
刚刚坐定的景行止,气质一变,瞬间多出一份凌厉和干练,大手一挥道,“当务之急,我们首先要弄清楚敌人的实力和企图,然后想办法突围出去,只要回到连云山脉就安全了。”
众人惊诧之余,纷纷点头。
见状,景行止拔出身上的戒尺,站起来边走边用戒尺敲打着自己的左手,就像凡俗间巡考的先生一样,“待会我就出去打探一下……”
“大师兄不必打探了,情况我已经摸清楚了。”
青晨一语说出,成功引来所有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