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人一狼就这样相互对峙着转了几圈,谁也不肯轻易出手。
“天色已经越来越暗了。”青晨心中有些焦急,“真到了晚上,我就必输无疑了。”
反观狼王,虽然表面龇牙咧嘴,做出随时进攻的样子。
实际上却丝毫不急,显然有着等到夜晚的打算。
“此狼速度尤其快,我跟不上,必须以计谋取胜。”想到这里,青晨左脚突然重重地踏在地面上,震起一堆碎石子。
狼王见青晨露出破绽,呼啸着就冲上来。
可青晨早有准备,全不与其正面对抗,而是身形一闪,躲到一旁,并趁机抓了一把石子在手。
狼王落地后才知上当,眼中也因此多了一份少有的谨慎。
有了石子就有了主动权,青晨开始不断挑衅狼王,不是以石子发暗器,就是以脚掌踢起沙土再接着发暗器,总之一心想要激怒对方。
可对方的速度实在太快,无论青晨怎么逼迫,他都能轻松避开,毫不上当。
“看来,想要在太阳落山之前解决战斗是不可能了。”青晨想了想道,“与其被那狼崽子耍来耍去,不如积蓄实力兵行险着了。追不到你,我就引你过来,看你上不上当。”
青晨打定主意,大声喊道,“小兄弟,你别着急,好好保护自己。我实在太累了,先休息一会了。”
“大哥,大哥,你别啊,别休息啊。”男孩喊道,“休息太危险了,千万别啊。”
可无论男孩怎么呼唤,青晨都不回答,直直地立在那里,闭目养神,吓得男孩大哭。
“好了好了。”青晨听不得人哭泣,只好回道,“我只是休息一会儿,不要害怕嘛。这样吧,你读过书吧,你就背书,或者是唱歌给我听就行了。”
“读过,我读过书,那我就念诵《笑林广记》给大哥听吧。”男孩说完就背了起来。
“有一人姓陆,机智善谈。邻家有一个妇人,不苟言笑。朋友对陆某说,‘你若能说一个字,逗此妇人发笑;再说一个字,逗她骂街,我就请你吃饭。’陆某同意,于是两人同去找那妇人。妇人正站在门口,门前有一只狗。陆某急走两步,扑通一声跪到狗前喊‘爹’,妇人一愣,随即大笑。陆某又抬头,对着妇人道,‘娘’。妇人破口大骂。”
“噗,哈哈哈……”,青晨实在是忍不住了,大笑起来,“我在闭目养神啊。让你念书给我提神,防止睡着,你却逗我笑,就更费神了。不行不行,换掉换掉。”
“那我念诵《诗经》吧。”男孩的声音传来。
“好。”青晨止住笑,继续闭目养神,完全不在意太阳的落山与不落山。
狼王见状,有些踱步,显然是吃不准青晨的打算,可是入夜,无论如何都是对狼族有好处,所以绕着青晨走了几圈后,也就坐下,耐心等待。
“蒹葭苍苍,白露为霜。”入夜的九龙山顶,飘荡着清朗地读书声,“所谓伊人,在水一方。溯洄从之,道阻且长。溯游从之,宛在水中央。”
可是群狼沉寂,四周宁静,反倒显得读书声有些凄婉,有些怯怯的。
不一会儿,明月高悬,多了几分亮色。
“嗷……”
“群狼拜月啊。”此起彼伏的狼嚎,如此近距离地接触,让青晨有点毛骨悚然。
青晨不相信狼王还能这么坚持下去,因为有一条铁律是狼王突破不了的,那就是:狼走千里吃肉。
它不得不填饱肚子,它不可能真像人一样一直憋着这口气。
果然,拜月过后,狼王行动了。
只见他一跃三丈高,自上而下向着青晨扑去,速度之快,常人的肉眼难见。
青晨也只是捕捉到一抹残影,根本来不及施放暗器,便下意识地往前冲,借此躲避袭击。
狼王虽然身形庞大,惯性作用,难以及时停下身体,可是那粗壮的尾巴却突然伸了出来,足有丈长,朝着青晨的后背就抽了过去。
“啪”的一声巨响,青晨被抽了个措手不及,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。
趁势,青晨一个前空翻三百六十度,更是在空中时,向还未着地的狼王连发三道暗器。
“嗷……”,一声惨嚎,青晨发现三道暗器失手两个。
有一个打在狼王的脚趾上,致其骨折,速度大减。
“机会来了。”青晨见状,真真假假,朝着狼王接连发出数十次暗器,专挑腿或脚趾打,但实际上只有不到五分之一有石子。
可狼王吃了一次苦头,不敢再大意,只得不断跳跃躲让,或是转圈退避,以致骨折的脚趾不但得不到休息,反而越发严重。
所谓“实则虚之,虚则实之”,虚实之间,最是难防,青晨以此打的狼王只有招架之力。
狼王当然不会这么认输,期间多次转守为攻,突袭青晨。
可是青晨也不是吃素的,大不了以伤换伤。
几次之后,青晨的伤虽然更重,可是狼王身上也是鲜血淋漓,四只腿有三只脚掌的脚趾骨折,代价不可谓不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