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远处的一棵梨树下,停着一匹马。
马背上坐着一个人。
那人一袭黑色披风包裹全身,寒风肃杀中,只露出一张面如冠玉般的俊美面孔。
是谢渊。
在深沉的黑夜中,一人一骑,好像一笔墨水画出来的影子。、
几乎融入了纷飞的大雪中。
向云疏明显能感觉到秦洛川缓缓吸了口气。
“臣拜见太子殿下。”秦洛川缓缓开口,“如此深夜,不知殿下光临,有何指教?”
“孤有话与向云疏说。”
谢渊的声线是冷的,在雪夜中,更显漠然。
秦洛川皱眉:“殿下,云儿是臣的妻子,您有什么话,可以与臣说。”
“你敢违抗孤的命令?”谢渊冷冷说。
“臣的妻子体弱,吹不得风。”秦洛川硬扛。
谢渊的目光在他揽着向云疏的手上扫过,淡道:“向云疏,过来。”
向云疏站着没动。
谢渊冷冷说:“也许你不想知道滂沱山的消息。”
他调转马头,准备离去。
“殿下!”
向云疏开口。
谢渊道:“自己过来。”
向云疏朝他走去,却被秦洛川拉住。
向云疏推开他的手:“将军应该知道滂沱山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。”
“这也许只是他让你过去的借口。”
“也有可能是真的。”向云疏说,“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,我也不能错过。”
她坚定的推开秦洛川的手,朝谢渊走过去。
秦洛川看着她的背影,拳头握紧又缓缓松开。
向云疏走到谢渊面前,仰脸看向他:“殿下有滂沱山的消息?”
“把披风扔了。”
“??”
“听不懂话?”谢渊的目光扫过她身上。
向云疏低头,发现自己裹着秦洛川的披风。
“舍不得脱啊?”谢渊跳下马,一伸手把她拉到自己面前,脱掉披风随手扔到地上。
不远处瞧着这一幕的秦洛川,浑身的热血瞬间冲到了头顶。
“秦大将军似乎要气坏了。”谢渊微微笑着说。
“殿下过来,就是为了羞辱秦大将军吗?”
“不。”谢渊轻轻摇了下头,“在孤这儿,秦洛川已经是个死人。如今留着他,不过是为了西北那块的麻烦。”
“殿下这算是色令智昏吗?为了个女人,要杀功勋卓著的大将军?”向云疏的语气带了几分讥讽。
“你这牙尖嘴利的样子,实在不太可爱。”谢渊淡道。
“殿下到底有没有滂沱山的消息?”
“你有没有让秦洛川碰你?”
“你——”向云疏脸色微变,“你到底什么意思?让叶七送病重患者到医馆的人不是你?你明知道我一旦是使用银针术,就会元气大伤,这不就是你的目的?”
“我知道你没有与他同房。但即便是肢体接触,也不可以。”谢渊说。
“殿下好霸道啊,连人家夫妻的房里事情也要管。”
“别人我不管,但你向云疏若是敢让其他人碰你,孤一定会让你后悔。”谢渊负手而立,“朱彧带人去了滂沱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