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淮信却似乎并未因为虞疏晚的话而不高兴,就连方才那样羞辱的话他似乎也没听见一般。
他上前一步,虞疏晚浑身就紧绷起来,眼中满都是戾气,
“滚!”
贺淮信见到这样的虞疏晚不由得愣了一下,随即停住了脚步莞尔一笑,似乎有些兴趣,
“你和从前很不一样了。”
上一世的虞疏晚即便话少,可显得却很温顺,看向他的眼中总是缓缓流淌着温情脉脉。
像极了一条溪流,缓缓,却叫人心安。
即便是后来虞疏晚在暗室里求着他放了她的时候,贺淮信还是很想念那个在花丛中会悄然红了脸的小姑娘。
啧。
果然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。
虞疏晚显然也是想到从前的事情。
她的面色更不好看了,目光更冷了几分,
“我家孩子性格如此,贺公子不会真的要跟我家孩子计较吧?”
自己日日听着张妈妈那套理论,还真是连她的词都会了。
从前的她对这套话嗤之以鼻,今日的她逐字学习。
张妈妈见平日最不喜欢她说这些话的虞疏晚都说了这样的话,腰杆子立刻挺直了,昂首挺胸的将鼻涕眼泪给擦了去站在了虞疏晚的身后,
“没错!
还说是什么要做大官的人呢!
谁家做大官的在这儿挑选珍宝还要连累我家侯府小姐的名声?
我家小姐不过是心疼自己的姐姐,这才仗义执言!
你若是认错,我家小姐也不会失手伤了你!”
虞疏晚:“……”
够了够了,不要再说了。
这样的颠倒黑白,连她听着都有些心虚。
张妈妈这一心为了虞岁晚,什么都顺着她可不行,自己总得想想办法……
虞疏晚还没想着怎么把虞岁晚给掰回来,虞岁晚已经又再次的站了出来,
“你现在跟我姐姐认错,往后不许再提我姐姐的名字!”
贺淮信苍白的唇角缓缓勾起一个笑,眼中的光带着冷看向虞疏晚,
“疏晚,你也是这么想的吗?”
“你算是什么东西,也敢叫我姐姐的闺名?”
虞岁晚急的直打哆嗦,
“把我的弓弩还给我,看我不让你改口!”
虞疏晚回过神,拍了拍虞岁晚的脑袋,
“一边儿去。”
虞岁晚红了眼睛,委屈屈,
“姐姐,他欺负我们,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。”
“张妈妈。”
张妈妈赶紧将虞岁晚给揽在怀里到了一边,小声道:
“祖宗,您可瞧着,小姐哪儿是那么容易吃亏的?
更何况,您现在可是小姐的妹妹,她多护短您不知道?
一个丫鬟她都看得像是眼珠子,更何况是您呢?
咱们就先等着,要是小姐需要帮忙了咱们再上就是了!”
虞岁晚这才不再乱动,只是一双眼睛虎视眈眈地看着前面,只等着贺淮信再说出些什么,就直接扑上前去。
虞疏晚微微眯起眸子,上下打量着贺淮信。
用着从前贺淮信最常用的眼神。
轻蔑至极,似乎嘲笑对方的无能。
她朱唇轻启,声音慵懒,
“我可不是这样想的。”
贺淮信的脸色方才缓和,就听见虞疏晚又掷地有声道:
“相比起我妹妹这样善良的姑娘,我更想你现在就去死。
你我本来就没有交集,还特意眼巴巴地凑到我面前说有的没的,你不嫌麻烦我还嫌晦气恶心。
贺公子,一见钟情也只是话本子里面的玩笑话,你怎么还真当做真的了?”
虞疏晚步子缓缓,
“还是说,贺大人觉得,自己如今得了皇上的看中后,也可以将皇上的义妹直接陷于不义之地,打算跟郑成泽一般,用这样低级的手段逼迫我坏了名声嫁给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