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锦棠一下子就抓到了事情的重点,满脸不可置信,
“她卷入了人命官司,又逼得李家同咱们决裂,若不是归晚不计前嫌收拾这烂摊子,恐怕我们早就已经被人戳着脊梁骨不知道骂多少次了,你还相信她!
你对得起被虞疏晚不停伤心的我和差点毁了一生的归晚吗?”
可面对着苏锦棠的指控,虞方屹也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,许久之后才带着失望的口吻说道:
“你果真和从前不一样了。”
他没有给苏锦棠解释的机会,直接转身离开。
见他离开,苏锦棠又慌张起来,
“阿屹,阿屹我知道错了,你别走!”
可虞方屹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月亮门后,苏锦棠气急攻血,猛地吐出一大口血来,整个人瘫倒在地上。
她喘着粗气,却怎么也想不明白,为何从前一贯疼爱自己的丈夫如今不再像从前那样纵容她。
虞方屹没有耽误时间,甚至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,直接大步来到了虞归晚的院落。
这里的一草一木皆是他亲自布置,唯一目的就是想让自己的女儿能够过得快乐。
可后来虞疏晚的出现将他的脸给打得火辣辣的。
这样爱女儿的他,竟然一直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女儿早就已经被人调包,亲生女儿在外面吃了那么多年的苦头。
如今,再看见院落里面的摆设,虞方屹的心头只生起无端怒火。
虽然还没有得到确切的证据,可是虞疏晚的话他早就已经信了大半。
加上之前又有前科,虞方屹又怎么才能去相信虞归晚不会做出这些事呢?
流光正在院子里面,看见他来,脸上的神色似乎有些慌张,刚要大声喊,整个人便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。
虞方屹直接将门踹开,冷风顿时灌入了屋中。
即便黑影是一闪而过,可虞方屹心里头已经凉了下来。
——虞疏晚没有说错,虞归晚的身边有他人相助。
屏风后面人影攒动,传来虞归晚带着些许慌张的声音,
“谁?!”
虞方屹直接来到屏风后,瞧见的是虞归晚将自己的身子用被子裹得紧紧的,眼中满都是惊恐。
几日不见,虞方屹有种恍惚,为何虞归晚的容貌生得越发的像自己的妻子了?
准确来说,应该是长得越来越像虞疏晚。
可虞归晚跟他们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,怎么可能会长得越来越像呢?
可很快虞归晚的声音就将他的思绪拉回,
“父亲……”
虞方屹回过神,目光冰冷,直接上前扯下她的被子。
赶过来的苏锦棠看见这一幕,整个人差点摔倒过去,发出了厉声的尖叫,
“虞方屹,你在做什么!”
虞方屹根本没有管身后的人,更是不顾虞归晚的挣扎,直接将她衣服扯下肩膀,果不其然,她的肩头有一个新鲜的伤口。
事已至此,虞方屹甚至已经丧失了继续看他腹部有没有伤口的兴趣。
虞归晚不明白这时发生了什么,慌张开口,
“父亲是醉了酒吗,这是要做什么?”
她这一回倒是轻而易举的将被子扯了回来,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写满了恐惧,单纯乖巧,一如这些年来虞方屹捧在手心将养的模样。
虞方屹一言不发,在屋子里面环视了一圈,将一根装饰的马鞭拿到了手上直接往着虞归晚的面前走去。
苏锦棠挡在虞归晚的面前,眼中是满满的难以置信,
“你究竟要做什么,怎么就像是中了邪一般!
你看清楚,你眼前的人是你的妻子和你的女儿,你拿马鞭难不成是要想打死我们?”
虞方屹直接将她扯开丢在了一边,根本不多看一眼,只是盯着虞归晚,
“是你伤了你祖母。”
“女儿手无寸铁,平时连杀鸡都不敢看,怎么可能会去伤害祖母!”
虞归晚的眼泪顺着清丽的面庞流淌,眼中全是失望,
“祖母如今在虞府,我哪有这个本事进去?
便就是我能进去,我又为何要去伤害祖母?
我知道上一次的事情让父亲伤心了,可上一次是因为醉了酒,又被有心人挑唆,所以我才会做出那样的荒唐事。
可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,难道如今祖母就是掉一个头发丝儿,父亲也要怪在我的身上吗?”
她不断的抽泣着,模样楚楚可怜,便就是要人看一眼也忍不住的心生怜惜。
虞方屹只问道:
“那你身上哪来的伤?
在家风寒休养还能够有这样的箭伤?”
虞归晚眼中一暗,不知道为何虞方屹知道了这些事儿,可她的脑子转的一向快,垂下头低声道:
“前两日是跟二皇子一道出去狩猎这才感染了风寒,原本是没什么要紧,只是我不曾想过会不小心被伤到,怕父亲母亲担心,这才回来以后直接闭门不出……
难道连这些事情父亲也要怀疑我吗?”
苏锦棠已经从地上艰难的爬了起来,身上的痛处不断地提醒着她方才虞方屹做了什么。
她一边摇着头一边落着泪,
“你如今当真是变了,我于你而言早已是可有可无……”
虞方屹不听这些话。
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只会是祸害,母亲受伤这件事情必然不可能就如此轻易揭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