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朕看你是昏了头!”
祈景帝冷笑一声,正要继续开口,就见云太尉上前拱手叹息,
“皇上,事情并非空穴来风,臣知道您一向不信这些,也知道事关侯爷爱女,可二皇子向来恭谦温良,怎会说出无缘无故毫无依据的话?”
他是前朝重臣,女儿又生了个皇子,自然地位非同一般。
如今云太尉一开口,一些追随着云太尉的人就立刻表明了立场,
“怎会出现空穴来风的事儿?
之前这位二小姐没有回京的时候,就是没有出过这么多事端!”
“这位二小姐性格乖张,之前甚至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可以忤逆,侯爷还这般维护,莫不是也被迷了眼睛?”
“二皇子跟这位二小姐根本没有任何关系,怎么可能会污蔑她?”
……
祈景帝眼中划过一抹暗流。
若非昨日虞疏晚主动来找到他说了那些话,他兴许在今日这般境况下也会觉得虞疏晚是所谓煞星。
如今早就因为虞疏晚的话有了防备,再一看这朝堂之上,惊觉一大半竟然都跟云家有关!
云太尉并未察觉到祈景帝的微小变化,见众人都捧着他的话,心中不无得意。
“那依照云太尉的意思,是打算如何?”
“自当……”
“那是我的女儿,如何轮得到云太尉做主!”
虞方屹咬牙切齿道:
“这种无稽之谈都可以被拿来当做依据,那我若是说,我女儿是天下福星,那又该如何!”
“侯爷,这福星和煞星,天下人还是分得清的。”
云太尉开口,语气带着讥讽,
“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,这位二小姐好像一早就已经和侯府断绝了关系。
她跟你们侯府……也没什么关系吧?”
“疏晚和侯府有没有关系哀家管不着,可哀家却是真心实意的疼爱这个孩子。”
女人虽柔弱,却庄严的声音在大殿上回响。
宫人们将太后簇拥搀扶,祈景帝直接站了起来,顾不得其他,快步下来行礼,
“母后身体不好,有什么话直接让人来传就是。
怎么还特意走一趟?”
“哀家若是不走这一趟,就不知道哀家的这个义女受了多大的委屈。”
太后抬手,看了一眼虞方屹,又收回了目光,
“哀家喜欢疏晚这孩子。
乐嘉多年没有下落,卿安到底是有父母那一支,不能随意改了谱。
既然疏晚和侯府早就已经断了关系,给哀家做个义女,往后也不会叫人委屈了她。”
“太后娘娘,疏晚……”
“她有你们这样的父母,还不如是个孤儿,死在那乡村里头的好。”
太后冷冷地看了一眼虞方屹,
“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应当不必哀家一一赘述。”
闻言,虞方屹一时间哑口无言。
方才还在拼尽全力地维护虞疏晚,如今却被点明父女之间感情不睦,甚至到了断绝关系的地步,如何不叫人感到好笑呢?
祈景帝惊诧于太后主动提起了乐嘉,更惊诧于太后要收虞疏晚做义女。
昨日与虞疏晚相处,她也确实是个聪明伶俐的,可相处不多,又如何清楚虞疏晚秉性?
能让太后在这么短的时间就主动提出要收做义女的,这虞疏晚还是头一份。
“这两日京城里面的传闻哀家也都已经听过了。
言溱连这些话都还能够放在心上,可见自己的德行不够,往后多向太子学一学。
至于云太尉,哀家要是再不来,这朝堂是不是就是你的一言堂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