绿柳瘫软在地,眼眶内泪花闪动。
吴铮居高临下的紧盯着她,不放过绿柳脸上任何一丝表情。
孙妈妈战战兢兢道:“世子,绿柳十二岁就来了怡红楼,奴是看着她长大的。”
“她必然不知道贼人身份,是被蒙骗了。”
后脚上楼来的钟柏佑听得这句话,眼皮狠狠一跳,绿柳怎么和贼人扯上关系了?
马上要和点翠楼打擂,绿柳绝不能出事。
想到此,钟柏佑急忙走进去:“世子,怡红楼的姑娘个个身家清白,这一点我可以保证。”
“你拿什么保证?”
吴铮斜眸看去,凉薄道:“采花贼在京都作乱,已祸害不少良家姑娘,还背负着一条人命。”
“绿柳和贼人关系从密,刚才还为他开脱,你敢说两人不是同伙?”
“这……”
钟柏佑狠狠瞪了孙妈妈一眼,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,关键时刻掉链子。
空气沉默须臾,绿柳爬起来跪下,不住磕头道:“世子,奴真的什么也不知道,奴还是清白之身,求世子开恩。”
结结实实的磕头声一下接着一下,这么大个狐媚美人当前,连郑义几人都心生恻隐之心,唯独吴铮不为所动。
刚刚只是扒衣裳挨打一顿的事,二牛却不惜暴露身份,已经说明他就是林若要抓的贼人身份。
但有一点令吴铮奇怪,如果真如绿柳所说是老家情郎,会不顾她性命翻窗逃跑?
是舍情取生,还是说背后用意其实是为了保护绿柳?
吴铮不发话,钟柏佑也不敢求情,生怕一开口又得打进去几百万银子。
可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绿柳破相,就在他焦急的想法子时,吴铮开口了。
“念你无辜,本世子饶你一命。”
“谢谢世子,奴再也不见二牛哥了,如果他来找奴,奴定第一时间告知衙门。”
劫后余生的绿柳又哭又笑,看起来像是真的后怕了,但吴铮留了个心眼。
如果绿柳身份有问题,不如放长线钓大鱼。
“钟柏佑,怡红楼里窝藏犯人,难道你没什么想说的?”
闻言,钟柏佑一脸便秘的拿出银票:“在下也被蒙在鼓里,还请世子看在我不知情的份上,饶恕一回。”
“嗯,本世子相信你。”
吴铮揣好银票,语重心长道:“此次打擂,本世子还是很看好怡红楼的。”
“今晚的事,本世子不希望发生第二次。”
“自当如此。”
给了钱还得装孙子,钟柏佑几欲咬碎一口钢牙,难道是今天出门没看黄历,所以才一直破财免灾?
待吴铮离开,钟柏佑直起身子脸色铁青。
孙妈妈惊恐道:“今晚是奴疏忽,还请少东家降罪。”
反手一巴掌抽过去,钟柏佑阴沉着脸道:“不管你用什么办法,这一次必须给本公子拿下擂主。”
“若是你还是这般无用……,哼!”
闻言,孙妈妈身体一颤,她知道如果拿不下擂主,恐怕她的位置坐不稳的同时,小命也有危险。
“还有你!”
钟柏佑淡漠的看着绿柳,冷声道:“我不管你是谁,若是此次敢坏本公子的事,本公子绝对让你明白什么叫求死不能!”
说罢,钟柏佑寒着脸离开,他自是发觉出绿柳身份不对劲之处。
然而眼下正值与点翠楼打擂一事,先度过去眼前麻烦再说,至于以后……
花魁不是非绿柳不可,只要他想,可以推任何一个青楼女子登上花魁的位置。
只是钟柏佑也没有发现,绿柳看他背影的目光,犹如看死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