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进心头一凉,忙道:“请张相指点迷津。”
“嗯,你说,京都那么多做琉璃的,会同意卖丝绸的戴家插手琉璃生意吗?”
“多谢张相。”
“别忙谢,差事没办好,别以为本相就不计较了。”
收了钱还不依不饶,钟进听罢暗骂一声,却也无可奈何。
现在钟家和相府勾连甚深,已很难割断。
张松文微微眯起眼道:“募捐是吴铮运气好办成了,可他身上还有个皇命!”
同一时间,皇宫内炎武帝看着白花花的银子,眼底跃上喜色。
“二十万两足以解决国库之危了,吴铮这小子有心了。”
徐尽忠低声道:“可吴世子也太能惹事了,一场诗会募捐,把满京都的勋爵子都得罪了。”
“年轻人血气方刚,只是小矛盾而已,无伤大雅,况且……”
炎武帝笑道:“报君黄金台上意,提携玉龙为君死,这诗朕很是满意,朕要犒赏吴铮。”
哪怕猜到吴铮得罪的人太多,兜不住了找他当靠山,炎武帝也很是高兴。
说明他选的这把刀开始觉醒了,不过要让吴铮这把刀变的更锋利,更听话,还需要打磨。
吴铮前脚从慈济局回府,后脚一水的赏赐圣旨便来了。
“儿子,陛下越来越看重你了,接下来咱们父子俩可以联手在朝中大干一场了。”
“恐怕未必。”
“嗯?这不是好事吗?”
吴山海一脸懵逼,谁当上炎武帝身边宠臣不得翘尾巴,怎么儿子还不高兴?
吴铮挑眉道:“大炎内有藩王割据一方,外有虎狼环伺,朝中更是文武集团斗得你死我活,之前张松文还想要我们父子俩的命。”
“爹,你有没有想过,为什么这个节骨眼上陛下突然如此看重我呢?”
不想不知道,一想吓一跳。
倒吸一口气,吴山海颤声道:“陛下、陛下是拿你吸引仇恨?”
“老子就你一个儿子,他怎么能这么做?”
“为什么不能?”
自古以来无情最是帝王家,亲儿子篡位没得商量直接掉脑壳,何况是手握兵权的吴家呢?
“放权是不可能放权的,放权死得更快。”
“爹,你要不重新考虑下我的建议?皇帝轮流坐,今年到咱家?”
赶在吴山海发飙前,吴铮蹭一下蹿出去,说道:“我去琉璃世家参加开业典礼,晚膳不在家吃了。”
“小兔崽子。”吴山海扯了扯嘴角:“也就是你跑得快,不然老子非得教训教训你,让你再口出狂言。”
等吴铮走了,吴山海身上轻松不见,愁云爬上老脸。
今天曲江池的事说大不算大,说小也不小,换做任何一人肯定会受到炎武帝责罚。
偏偏他儿子没受罚还得了赏赐,那些被他坑的勋爵子,以及他们身后的家族会如何想?
用脚指头想他们的怒火必然不会对炎武帝,只会对准吴铮。
“要不……反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