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一片花瓣落下都变成一个身着粉红轻纱,只将上下秘处稍稍遮掩的妙曼女子。
一个个翩翩起舞,时而飞天,时而伏地。
私秘若隐若现,口中发仿佛歌唱又仿佛呻吟的靡靡之音,向着他款款围拢而来。
这些女子环肥燕瘦各不相同,神态气质更是复杂多端。
或是幽怨、或是欢喜、或是哀伤、或是魅惑、或是圣洁、或是天真烂漫、或是成熟妩媚、或是艳若桃李、或是冷若冰霜。
“幻术?”许知秋眉头紧蹙,四下环顾,“可也太逼真了些。”
二话不说,锁定了最前面的一个目标,直接轰出一拳。
当先那女子本是个罗衫半褪的少妇,怀中抱着婴儿。俏脸上除了妩媚含春,还带着几分慈母的光辉。
可许知秋一拳轰出,在她的胸口直接怼出个透明窟窿。
那名少妇捂着胸口,美瞳中泪光盈盈,竟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哀怨眼神盯着许知秋。
许知秋瞳孔一缩,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惘然。
这触感……竟然是真的?
面前那女子优美的胴体如一朵娇花被人强行折断,缓缓倒地。
死状竟是如此的凄凉,如此的哀婉,又如此的怪诞。
而那婴儿脸上沾着母亲胸口迸出的热血,一边发出咿咿呀呀的哭喊,一边却躺在母亲怀中,犹在嘬嘬衔乳。
此情此景,但凡哪个男子见了,无不会感到一种如杜鹃喋血、花落春泥、天妒红颜的唏嘘感受。
紧随其后的,便是深彻入骨髓的愧疚。
有此愧疚,从而进一步被心魔所趁,非道心崩溃不可。
然而,许知秋显然不在此列。
这当然不是说他不是男人,
实在是能玩转天魔咒的心性,对此有着极高抗性。
他也明白这一套路。
这些艳女并非幻术,皆是实实在在的真人。
可虽是真人,却非活人。
四周,那些艳尸长袖善舞,朝他做着各种妖娆姿势,口吐靡靡之音。
但不知为何,一时倒不再往上凑了。
这等驱尸惑心的邪术,让许知秋想起个人来。
“里中有啼儿,声声呼阿母。母死血濡衣,犹衔怀中乳……”
上方传来一个沙哑却温婉如水声音。
许知秋记得这个声音,抬头一看,恰好与那人对视在一起。
“白骨姹女,许妙娃。”
许妙娃脚踩着白骨法剑,从天上缓缓而落。
她的眸子中平淡如水,似乎并未有前日被他用天魔咒摆了一道的恼怒。
只是语气有些责怪,
“这天下俊男美女,说到底也不过是脓血白骨,红粉骷髅。可世人皆好以美色悦目娱心,你又何苦与世人相悖,偏要毁了这份美好呢?”
随着花瓣洒落,艳尸的数量也越来越多,很快已经不下数百,且还在源源不断。
许知秋冷笑,
“不好意思,我这人就喜欢个实事求是。既然都是些死人,那就该躺在棺材里,而不是被你驱驭玩弄。”
“呵,你这少年管得倒宽。”
“参见许师叔!”
一众弟子终是松了口气,纷纷来到她身后站定。
许妙娃扫了眼还剩下的弟子人数,眉头止不住的蹙起。
经过许知秋一番折腾,原先三十多位内门或真传弟子,此刻还活着的已不足一小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