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从中尝出了甜头,理所应当,想为自己攫取更大的利益。
兽类修行,无非二者。
一是餐风饮露,参星拜斗,吞吐日月精华,但进境极慢。
二是吃人,通过吞食万物之灵的血肉增长道行,效果可谓立竿见影。
它选择了后者。
自然明白竭泽而渔的害处,也知道不能搞得的太过分,遂定下三年一祭的规矩。
也是怕招来高人,恐有性命之危。
大约是五六年前,村里来了个老和尚,能飞天遁地,神通广大!
当时吓得它缩在山中老窝里,战战兢兢不敢露头。
幸得村民们维护它,最后反倒把和尚撵跑了。
嘿,真是可爱的一群人!
多年前,它幼时曾在山中见过一桩奇事——
彼时山中多猛兽,有一猛虎,豢养山羊数十。
群羊日日相随,不离跬步。
每隔一月,虎杀一羊而食,而群羊无怨。
群羊一年产新崽二十余,虎吃十余老弱残羊,如此一年下来,羊群的总数非但不减,反而有所增。
于是第二年起,那虎改为每隔半月食一羊。
且择其壮年者食。
群羊依然……
到了第三年,改为每十日吃一羊。
且择其幼龄者食。
最后,整个羊群被这一只虎吃尽了。
在老虎眼里,这群羊无疑是可爱的。
而在它眼里,靠山村的村民似乎更加可爱。
于羊群而言,因外界环境恶劣,只得依附于猛虎。
如此,虽牺牲部分成员,但整个族群尚能平稳延续,倒也在情理之中。
然这些村民缘何如此?
有一事它始终不明,人自谓万物之灵,聪慧机敏,善用百般谋略。
然则,其所为却与畜生无异?
……
心满意足的山神,并未留意到一旁——那支离破碎后重新拼凑而成的泥像。
它仅将两只闪烁着绿光的眼珠,投向那台上的“祭品”。
那是一位姿容姣好的妇人,肌肤白皙,粉唇玉臂。
“山神”仔细端详着,不知不觉间,口水从嘴角流淌而出。
自从向人类研习多年,它的审美偏好也逐渐向人类趋近。
它驱使着一条腿蹦跳着上前,一双绿豆眼直直地凝视着陆氏。
它知晓这陆氏的丈夫,便是那“一小撮”人中的一员。
当然,已经死去。
而这妇人,即将成为它的掌中之物。
陆氏见它模样,没有惊慌,反而羞怯的垂下眼眸,咬住了唇。
“山神爷”见状,不由得淫心大动。
如此清丽秀美的妇人,把玩过后再生食,该是何等惬然?
它深知此妇人有一女,亦是肌肤娇嫩。
待数年后长大成人,再依样画葫芦,将其列为祭品……思及此处,便欲火中烧。
它伸手一拽,捆于陆氏身上的绳索应声而断。
它将陆氏拦腰抱起,急不可耐地欲返回山洞肆意鞭笞。
陆氏非常温顺,顺从地依偎在它怀中,手揪着它的儒衫。
然而,它偶然间瞥见,陆氏右手紧握一把剪刀,正抵在它的胸口。
它发出低沉的笑声,全然不以为意。
以它那身铜皮铁骨,区区弱女子持一把剪刀,对它而言无异于隔靴搔痒。
即便任她捅刺,也难以伤其分毫。
它只当这是陆氏内心恐惧而做出的无礼举动,反倒将此视为一种情调。
然而,始料未及,
那把剪刀,直直戳了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