仅隔一帐之距,异味纷纷流窜,今日与昨日的吃食吐尽,最后只有胃酸也止不住涌出喉咙。
将士们凶猛之姿,到如今发出的声音犹如初生猫崽。
江鸾凰一个时辰前看到一熟悉将士,惊觉此人在短短时间里消瘦的露出骨相!
到底是何种岐黄之术?又是何种暗算的手段能如此残忍!
江鸾凰眸色一寸一寸冰冷,负手而背,孤傲而立。
“我大奉儿郎绝不可能丧命于飘渺之症!”
“无论如何,尔等需得有一时应对之法,只等李敢带人查明水源源头蹊跷,就能有一丝转机。”
“又或是等仙人赐下治命良方。”
江鸾凰美目落于铜鼎,神色幽幽。
比起前者,她更寄托于后者。
她已在这帐中听闻将士们的声响由重到轻,就像他们的生命力也在逐渐减轻。
等待的时间越长,他们能活下去的人有几何?
“陛下,仙人他会不会也无……”
柳如是咬了咬唇,江鸾凰当场呵斥。
“仙人为我大奉降下的神迹尔等这么快就忘了吗!”
“不敢!”柳如是惶恐跪地,笼罩在身旁的不祥征兆最大根源来自于未知。
而未知带来的恐惧最为强烈!
“禀报陛下!匈奴部队有所异动!”
钟雨晴匆匆进帐,脸上神色肃穆,行礼跪下。
柳如是自知陛下有要事,自行退出帅帐。
“有何异动?”江鸾凰眸光落于钟雨晴身上。
“臣安排的守卫军在眺望塔观察到匈奴人行踪诡秘,便带人潜伏出城勘察,亲眼目睹匈奴人集结于距南诏城三百里之位!”
“他们能有如此快的动作,恐怕他们是知道了我等军营状况,只待一声令下,他们就能杀进我城,尽数宰割性命!”
“陛下,我们该如何是好啊?”
钟雨晴抬头望向江鸾凰。
她不怕临危受命,就怕辜负所命!
“别急。”
江鸾凰清冷的声音安抚下钟雨晴焦躁不安的心。
“你仔细回想他们除了集结之外,还有什么其他的异动吗?”
钟雨晴缓和神色,沉下心思回想。
“其他的倒是暂未发现。”
“他们虽是集结起了队伍,但给臣的感觉有种,犹豫不决?”
钟雨晴双眸忽的一亮,“难不成他们还没拿准我城中实况?”
“恐怕是的。”江鸾凰微微颔首,“但匈奴人既然有集结之意,只怕也收到风声,现在匈奴的探子应当正在南诏城内勘察。”
“臣现在就去把藏起来的钉子拔起来!”
钟雨晴找到方向准备告辞,江鸾凰叫住她。
“钟统领,你得知我方在明敌方在暗,钉子是拔不完的。”
“依朕的意思,不如借他们自己人的手把我方信息传递回去,不是更令他们信服?”
江鸾凰点拨钟雨晴一招空城计,钟雨晴意动之余不免担忧。
“陛下,如若我们开始动作,不足一日,匈奴人也会发现我们的异常进而识破,到时候……”
钟雨晴咬咬牙说不下去。
“仙人必怜我大奉。”
江鸾凰坚定的信念传递给她,钟雨晴收整低落情绪,抱以同样信仰跪下叩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