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子已经在北境自行招兵买马,不但收编了禁军的败兵,还在北境、淮西、淮南等地,结交当地豪强和门派,擅自召集了二十万大军,以袁战、范岩等人为大将,自称北境之王。陛下若是派兵北上,统兵的将军哪里能斗得过太子?兵马迟早还得被太子收编。”
闫太师故作惊诧。
“这......擅自招兵?岂有此理!”
凉帝心头一怒,“逆子”两个字差点脱口而出。
依据大凉的律令,皇子、藩王、大臣,均没有自行募兵之权。即便是事出有因,也必须禀告天子,方可实行,募兵的人数还必须先行测算,严格把控。
太子这样肆无忌惮的募兵扩军,也太过嚣张!
“陛下,不可动怒,保重龙体!”
闫太师假装着急,心中暗喜。
实际上,闫太师早就投奔了北莽,乃是一个大号的卧底。逃亡途中,他的身边有北莽密探跟随,将不利于太子的情报一一掌握,只等着向凉帝告黑状。
“代指挥使,太子募兵一事,怎不见你报告?”
凉帝看着皇城司指挥使代雨农,面色不善。
代雨农咽口水:“太子募兵,臣麾下的探子也有耳闻。不过......消息是否准确,还在详查。更何况,太子貌似只募了几万人,二十万之众是夸张了......”
“没有朕的圣旨,就是一兵一卒,也不能私募!若是当真有用兵之处,也应由朕发下圣旨,将禁军和边军的虎符授予,岂能自作主张,扩充实力?”
凉帝的声音变得阴恻恻的。
私自募兵,相当于动了天子的“皇权”,也就是动了凉帝的“逆鳞”。
国无二君,天无二日!
太子若是数十万私兵在手,一众骄兵悍将,只认太子,不认皇帝,接下来会干什么?会不会反戈一击,逼迫皇帝早早退位?
眼见凉帝发火,众臣都是心里发毛,不敢作声。
只有陈学士壮着胆子,为太子发声:“太子固守京师,手里兵力不足,募兵也是权宜之计。相信太子以忠孝为本,手里兵将再多,还归朝廷指挥,绝不会有二心。”
“呵呵呵,陈爱卿真知太子肺腑也。”
凉帝笑的阴阳怪气。
陈泰心里一凉,呆立原地,不敢作声。
“陛下,太子手里虽然招募了不少亡命之徒,终究是乌合之众,不是北莽铁骑对手,北境不可固守。不如下旨,让太子率兵南归,若是依诏,便无异心。若是抗旨不遵,到时再做处置。”
闫太师向凉帝出谋划策。
“老太师言之有理。”凉帝点头。
陈学士心中一片冰凉:依着闫太师的策略,把太子秦云召到金陵,离开京师。这样一来,北境的大片土地,连同京师凉州,就得白白送给北莽部落了!
凉帝连连点头,表示赞许。
“天亡我大凉也!”
陈学士头昏目眩,浑身冰冷。昏君佞臣,大凉的天下哪里还有好结果?
与此同时,京师凉州。
太子秦云练兵初见成效,募兵告示仍在,兵力还在不断增长之中。
却听有黄门太监郭公公,乘坐快马,奉凉帝命,星夜赶来传旨。
“父皇难道要出兵北上了?”
太子府内,秦云满怀期待,带着众将,一起接旨。
郭公公宣读圣旨,只听的秦云如坠冰窟。
私募兵马,触犯大凉律令,凉帝龙颜大怒。
念秦云乃是一国储君,有父子之情,暂且不究。责令太子即刻到新都金陵,与凉帝相见。
“弃军而去?岂有此理!北境大好河山,岂能轻易予人?”
秦云心头又惊又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