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云的声音忽然变大,把身边的人吓了一跳。
“我不出狱......这里的生活简单舒服,每天还能琢磨琢磨布阵打仗。出了大牢,还得面对闫太师一众走狗的嘴脸,心里不痛快。”
范岩一口回绝,扭头蹲到墙角了。
袁轻衣微微皱眉:这家伙真是个疯子。刑部大牢,大家都是谈之色变,避而远之,还有赖在大牢里不肯出来的?
“大胆!这是本朝太子,你区区一个囚犯,怎敢背对贵人!甚是无礼!”
一个狱吏大声喝道。
“别拿范某开玩笑了。太子软弱可欺,一点阳刚之气都没有,被闫太师一党玩弄于股掌之间,养尊处优、寻花问柳还行,早晚是北莽的俘虏,来地牢作甚?”
范岩说话的声音很不客气。
一言既出,就连袁战也听不下去了,面色一变,准备厉声呵斥。
秦云摆摆手,制止了袁战说话。
向狱吏使个眼色,要他打开监牢大门。
自己这个太子,当的确实窝囊,面对闫太师一众权臣,还有三个心怀叵测的兄弟,噤若寒蝉,毫无作为,也难怪大凉的不少官吏将领不把自己放在眼里。
“范兄弟,我的确是太子秦云。今日来天牢,为的是寻觅人才,抵御即将到来的北莽大军全面围攻。”秦云言语诚恳。
范岩这才扭过身子,看看袁战,脸上满是询问之意。
袁战无奈的点点头,示意这就是太子本尊。
“罪臣轻骑都尉范岩,拜见太子殿下!”
范岩向秦云下拜,眼神里半是不情愿,半是惊讶。
就是没有一点发自内心的尊敬之意......
“范兄弟快快请起!”
秦云伸手将范岩扶起。
“北莽大军打过来了?”范岩一脸询问。
秦云点点头,满脸凝重。
“北莽大军由大王子莫萨尔统领,已经攻占了北境的恒州、定州两座重要城池。如今北莽铁骑和京师凉州之间,仅仅相距一百多里,大都是平原,已经无险可守了。”
袁战的声音有些干涩。
“不出所料......不出所料......北莽军队开始进攻定州时,范某早就说过了:此次北莽大举出动,目的不在于勒索贡品,而是要彻底覆灭大凉王朝!闫太师这伙贼子污蔑范某,扣个破坏和谈、危害天子安全的帽儿,打入监牢......可恨!可恶!”
范岩连连顿足。
“范兄弟,京师危如累卵。天子和百官已经南迁,准备去淮南躲避兵锋,本宫和袁将军一家断后。这偌大的京师,已经十室九空,成了名副其实的死亡之地。”
秦云拍了拍范岩的肩膀,声音低沉。
“太子为何不去?”
范岩问道。
“北莽使团无礼,连袁老将军的女儿也敢侵犯。本宫一气之下,宰掉了他们的二王子巴图尔,又砍了两个使者。父皇和百官都说,本宫是引起北莽大军进攻的罪魁祸首,如今只能留在京师背锅了。”秦云自嘲的笑道。
“胡说!胡说!北莽进攻京师,乃是早有预谋,有备而来,关太子何事?他们的使团,多半就是来使缓兵之计的!杀的好!杀的痛快!”
范岩连连拍手,兴致勃勃。
范岩本来内心里对太子有一些鄙视,听了他近期的事迹,好感度大幅提升。
“太子爷,我们断后的有多少人马?”
范岩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