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南溪也跟着笑,“对啊,”接着兴致勃勃的给她讲传闻,“还有求升官的。”
“顺天府主簿来求升官,没几日就被人撞破了和表妹的奸/情,做了新郎官,当然免不了被家中凶悍主母一顿胖揍。”
穆婉忍俊不禁,“看来这位神仙有些调皮。”
“谁说不是。”祝南溪笑,“类似的事情不少,总之,后来大家就都不太来这儿了。”
穆婉却觉得有趣,揶揄心起,跑去大殿找了个许愿牌挂上去。
祝南溪促狭一笑,也跟着一起。
待看到祝南溪的内容,穆婉无语,“你怎么不写你自己?”
祝南溪笑道,“我已经定亲了,不合适,你却还有机会。”说罢叉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,“我倒要看看灵不灵。”
又探头看了眼穆婉写的牌子大笑,“我怎不知你竟然心怀大郢。”
穆婉笑,“不是心怀大郢,是大郢安,我才安啊!”她也学着祝南溪叉腰,“且看它灵不灵。”
正说笑着,穆婉留在上京的丫鬟来报,事情出了变故,昨天还对李亦宸避之不及的穆柔给李府送了信,李亦宸坚决闹着要跟穆婉退婚,而穆家似乎准备送穆婉进宫。
祝南溪差点跳起来,“送你进宫!怎么回事?”
穆婉也有些意外,虽然她懒得跟沈氏母女宅斗,但对她们还是有充分了解的,而且那天穆柔落水明明也一副和李亦宸划清界限的模样,事情应该十拿九稳了才对。
祝南溪道,“这事儿你那继母做不了主吧,你爹也不可能同意的,你手里可有你娘所有的财产呢……”说到这里,她反而意识到了什么,惊疑不定的看向穆婉。穆老爷会不会反而为了得到财产将她送进宫去?
穆婉依旧不紧不慢的挂着许愿牌,“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。”想了想歪头问道,“现在有了个发财的机会,要不要?”
祝南溪立刻把担忧忘到了脑后,斩钉截铁的道,“当然要!”
“附耳过来。”
祝南溪凑过去,听完穆婉的吩咐瞪大眼睛,“这么狠?!你爹不得气坏了?!”
穆婉笑眯眯的道,“有些时候,切身之痛比讲道理有用。”
道观地下,一层青砖之隔,阴森的暗室里忽然传出一声轻笑,年轻的男人负手盯着墙壁上的烛火,昏黄的烛光只能照到他半边面容,明明是流畅漂亮的线条,却偏偏像是来自地狱的修罗恶鬼,让人心生寒意。
他看着不断在烛火周围扑棱的蛾子,半晌后抬手提起灯罩,飞蛾得偿所愿,扑向火光,然后痛苦的扇了两下翅膀无力坠落,和落在烛台底座上的同伴们作了伴。
帮它们实现了愿望,男人才低头看向趴在脚边满身是伤的女人,“切身之痛比讲理有用,说的挺有道理,不是吗?”
“九皇子在哪儿?还是你想等疼了再开口?”
见女人咬着牙不说话,谢珩轻笑,“你觉得你的骨头再硬能硬得过赤翎族的奸细吗?”然后悠悠吩咐,“先凌迟,二十刀之后不招就在伤口撒糖,明天再继续,一共一千刀,五百天,总能审出来。”
女人终于变了脸色。
一阵渗人的哀嚎过后,谢珩拿到了口供,起身离开。
从暗牢中出来,许愿树下早就没了人,但那两块新挂的许愿牌在一众褪色的木牌中却有些显眼。
一个劲装少年悄无声息的从树上倒吊下来,盯着许愿牌念道,“愿我异姓姐妹入镇北侯府做当家主母。”
“噗……南溪乡君的异姓姐妹,不会就只有那位穆家大姑娘吧?”少年跟个蝙蝠似的转身看向谢珩,“侯爷,这个愿望要怎么实现,要不给谁家挂个镇北侯府的牌匾?还是给南溪乡君再找个异姓姐妹?总不能真的娶她吧……”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另外一块许愿牌,“咦?”
他表情太过疑惑,难得引起了谢珩的好奇,抬眼看去。
【愿大郢强盛,再无征战。】
一行字秀逸却透着潇洒,别说不像跟不学无术的人写的,便是饱读诗书的闺阁千金都不一定有这样的大气的笔触。
“难不成是这个才是南溪乡君写的?”劲装少年迷惑。
谢珩已经收回目光径直离开,看起来并不感兴趣。
倒是那劲装少年最后看了眼两块许愿牌,啧啧道,“真是一个比一个敢想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