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据眼线回报,有支来历不明的商队正沿着涟水逆流而上,目的地可能就是湘南城。属下怀疑他们就是上次的那帮黑衣人。突然现身多半是冲着您的诗会来的。。”追命分析道。
“哼,他们还敢来,胆子倒是不小!”
李伊人冷哼一声。直至今日,她每每想起花船上九死一生的经历,就会整夜惊醒到无法入眠。那次若不是秦宇的出手相救,她跌落河中早已香消玉殒。
这个仇她一定得报。
“看来这次他们所图甚大!”收到请柬文人才子,豪门世家,各级官员大多数是长沙郡城或湘南城有头有脸的人物,若在诗会上出事,后果不堪设想。
“你明天想办法把这个消息透露给驻军和水营两位指挥使,还有县台衙门,让他们有些提防,早做准备。”
“传我的命令,把周围诸县的入手都调回来,我们要在桃花小岛来个瓮中捉鳖。”
“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,秦二郎那边暂时不用保护了。”
“还有等会你想个办法把南苑那群花天酒地的家伙赶出去消停一会。”
“属下领命!”李伊人的命令一道接着一道下达,追命的眉头越皱越紧。
“这两坛酒是他送给你的,我尝过了很不错。”
追命临走之时,李伊人突然叫住了他,指了指石桌上的两坛新酒。
“好。”
追命也不废话一手抱住一坛酒,身法却丝毫不乱,脚尖在桃林间几个纵跃,消失在夜幕中。
不多会,回到卧房不久的李伊人在丫鬟小婵的伺候下准备沐浴,刚褪去一半的衣物,露出白皙无暇的玉体。
便有一名侍女急匆匆的跑进院子。称南苑突然失火,里面的人成功被救了出来。
起火点是被烛火不小心点燃的纱帘,好在及时被下人扑灭,并未造成大的损失。
“追命这家伙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。”借来的院子,若真失了大火,没办法向大儒交代。
秦氏酒楼第三层。
“噼里啪啦”瓷器接二连三砸碎在地上的声音从最里面的隐藏包间内传来。
紧接着是秦福咬牙切齿的叫骂声。
“那姓陶的真该死,收了我们的钱不办事,在城里逍遥快乐!若下次再被老子碰见,非好好的教训他一下。”
“秦兄消消火,为他那种势利小人犯不着动怒。”旁边一个低沉的男子声音不紧不慢的劝道。
“我早就劝过你,凡事没有定论之前不要轻易出手,诗会上的酒水那么多人盯着,岂是他一个小小的管事能决定的!”
“那家伙还敢给老子打包票,坑了五百两不说。我在楼里可是高价囤积了上千坛的天仙醉。。”
“王兄,你家酒楼不说也出售天仙醉,要不帮帮忙分摊一些。”
“秦兄,这忙老弟想帮也帮不了。若不是你保证能将诗会的酒水供应搞到手,我何至于多拿了两百坛。如今兄长那边都无法交代呢?”看来这个王姓男子也是被秦福坑了一把的对象。
“王兄,你兄长不是县令大人?让他出面与那李仙子交涉一番,想必酒水供应一事十拿九稳啊!”秦福一脸激动,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朝王姓男子建议道。
“秦兄,不瞒你说,那李仙子的身份没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,兄长曾无意中透露过,她的身后有位连他都惹不起的大人物!否则她当了三年的花魁,岂会连一个入幕之宾都没有!”男子姓王名有坤,是王县令的一母胞弟,负责王家对外的所有产业。外表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像极了一位读书人。
“这。那我彻底完了。”
听王有坤这么说,最后的一丝希望破裂,秦福面如死灰如同泄了气的皮球,瘫倒在了软塌上。他为了筹集采购天仙醉的六千两银子,可是抵押了手上大部分的秦家产业,若是被秦家村那帮偏房的老头子们知道绝不会善罢甘休,一定会把他从家主的位置上赶下来的。
“还敢自称比过世的大哥秦泽厉害,真是一头笨如蠢猪的家伙。秦家算是彻底砸到了你手里。”王有坤看着失魂落魄的秦福心里冷笑不止,脸上却依然装出一副十分关心的模样。
“秦兄你若现在将天仙醉如数退回,那辛掌柜兴许会看在之前合作愉快的情面上帮你一把!”他与那辛管家打过数次交道,知道此人心思歹毒贪得无厌。若秦福真如他所说找到对方,只怕好处给够了最终也退不了酒水。到那时候,秦福走投无路之下肯定会再次来求自己帮忙的。
“多谢王兄提点,我命人上些好酒好菜,你且吃着,为兄外出办完事回来再叙!”
果然,秦福从软塌上一骨碌爬了起来,托着肥胖的身躯匆匆的离开了房间,他要第一时间找到辛掌柜,哪怕亏点也要把这一千坛酒水退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