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,我是想放过你的,毕竟五年前你娘可是跪着求过我呢!”
“当时你爹拼了命拖住杀手,你娘可差点就逃回城了,还好我提前在官道上等着,这才截到了她。”
云墨漪面露癫狂,笑得上气不接下气。
“她竟然求我放过你,哈哈,那个贱人有什么脸求我?!所以我就把她的脸一刀刀划烂,你不知道吧,她是活生生疼死的,哈哈……”
白瑾兮听到当年爹娘的死竟是云墨漪派人做的,瞬间眼睛瞪大,炭化结痂的眼眶骤然裂开,一滴红色液体从眼尾滑落滴到地上,分不清是血还是泪。
“这些年我把你养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蠢货,让安儿毁了你的清白,不得不给他做妾,你白家的家产也赔给了我,我们应该也算扯平了。”
“可惜县主容不下你,没办法,只能委屈兮姐儿你了。你那么懂事,应该能理解云姨吧?”
云墨漪得意的斜睨着白瑾兮,“唉,我这人就是心善,你都要死了,我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!天冬!”
“在,夫人,我给您温着冰糖雪燕呢,您现在要喝吗?”一名年轻女子快步上前,身子躬的低低的,满脸讨好的笑着说道。
“来跟你家小姐报个喜吧,毕竟她最疼你了,也好让她安心上路。”云墨漪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。
“是……小、白小姐,公子就要纳奴婢为妾了,奴婢谢过白小姐昔日的栽培。”名唤天冬的女子面向白瑾兮,温声说道,只是视线却一直躲闪着,不敢与她相对。
“你们白家人都是蠢的,也就天冬是个聪明人,懂得良禽择木而栖。”云墨漪嗤笑一声,挥挥手,让天冬退下。
“当初那个半夏发现安儿挪用你娘嫁妆送给县主做定情信物,竟然嚷着要告诉你,还好天冬机灵立刻通知了安儿,才及时处理掉了那贱蹄子。”
白瑾兮只感觉脑袋嗡的一下,眼前交替闪过半夏笑眯眯的小圆脸,和她死时面色青紫目眦尽裂的样子。
白瑾兮猩红的眸子死死盯着天冬的背影……
是啊,自己真的是太蠢了!
云墨漪住进白府后,很多事情都是有迹可循的。
明明当初半夏多次提醒自己,自己却以为她是故意离间,反而疏远了她。
而巧舌如簧的天冬则在府里混的风生水起,获得了自己全心的信任与偏爱……
如今她背叛自己另攀了高枝,这就是自己的报应吗……
“唔……为……什么……”许是心痛的感觉已经压过了身体上的疼痛,白瑾兮竟然模糊的发出了几个字音。
为什么?究竟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,让云墨漪的恨如此深刻入骨。她此时只想知道,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?
为何这样深的仇恨,自己的父母竟从未与自己提过,否则自己也不至于认贼作母,害了自己与身边人。
“为什么?!果然,林蓉那个贱人是不会和你说她那不光彩的过去的,哼,你自己下去亲自问她吧!”
云墨漪不耐的转身,向门外走去。
“明天可是我的安儿和县主大婚的日子,你们几个把那晦气东西扔到乱葬岗去!”
“是,夫人!”几个下人上前,拿麻绳捆住白瑾兮四肢,拎着扔到了乱葬岗上……
白瑾兮躺在乱葬岗上,身边是数具因疫病死去无人收殓的尸体,她感觉着自己体温的流失,眼睛越来越沉,渐渐失去了焦距。
今日云墨漪的儿子迎娶县主,她一定很春风得意吧!
自己却如同一头牲畜,被人随意丢弃在一堆尸体上,孤独等死……
痛,真痛啊!身上痛,心里更痛!
若有来世,我,白瑾兮,定要倾尽全力守护住白家的一切,定要让云墨漪血债血偿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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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都是可怜人,拿匹多的麻布给他们盖一下吧,也算为他们保留一丝做人的尊严……”
“是,主子。”
失去意识的前一刻,白瑾兮听到了她人生的最后一句话,一张干净的亚麻布盖到了她的身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