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里,包皮就恨不得食其肉、啖其血、敲其骨、吸其髓、寝其皮!
随着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,包皮突然爆发出一股难以描述的力量,将陈浩南拍打他脸颊的手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放进了他的嘴里。
一入口之后,他就将其死死的咬住,誓要咬掉对方一块肉下来!“啊!!!”
感受到手指传来的剧烈疼痛,陈浩南发出凄厉的惨叫声,豆大的汗珠不受控制的,从额头滴落。
都说十指连心,陈浩南感觉自己的左手食指,已经完全在包皮的虎牙之下,被撕扯变形,甚至骨头都要彻底的断裂开来。
顶着钻心的疼痛,陈浩南将右手攥拳,对着包皮的肚子,狠狠地砸了下去!
一下!
两下!
三下!
包皮好像根本没有任何感觉一般,依旧死死的咬着陈浩南的左手食指,不曾放松分毫。
这一刻,虽然他的呼吸越来越微弱,但他那镜片背后的双眼,写满了坚定的神色。
“松口!松口啊!”
陈浩南仿佛发疯般,右拳好似雨点,不管不顾的对着包皮的各个部位,用尽全力的砸下!
也不知道砸了多少拳,陈浩南的拳头,都已经渗出了星星点点的殷红鲜血。
“松口啊!”
“我求求你,松开嘴巴……”
此时此刻,陈浩南也几乎耗尽了体力,语气也从先前的无尽愤怒,变成了无可奈何的痛苦哀求。
他趴在包皮的身上,不断的诉说着,两人过去一起经历的事情。
渐渐的,包皮的大脑之中,也浮现出过往的场景。
他们一起踢波,一起斩人,一起收保护费。
斩鸡头,烧黄纸,拜把子……
种种往事,好似走马灯般在包皮的大脑中浮现,那时的他们,还没有出人头地的概念,就算抱着一个缝缝补补许久的足球,都能兴高采烈的玩上一整天。
如果最后能喝上一瓶冰镇汽水,那将是最大的满足。
想到这里,包皮长叹一声,那股一直留存在胸中的恶气,彻底散了。
随后,他的嘴巴也不受控制的松开,呼吸也变得气若游丝,瞳孔更是慢慢变得涣散起来。
陈浩南感受到手指可以活动之后,用最快的速度将其抽了出来。
只见,他食指的关节处,已经近乎一分为二,血肉变得无比的模糊,只剩下一点点的皮,连接着本应该断裂的手指。
见到这一幕,陈浩南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,对着包皮就是一阵拳打脚踢,嘴里还恶狠狠的咒骂着:“你个扑街,亏你平时口口声声叫我大哥!”
“现在终于暴露本性了吧,你就是这么对大哥的吗?咬断他的手指?”
“啊?你回答我!别装哑巴!”
此时此刻,包皮的思维即将定格,他想到几人曾经一起拜过的关二爷,用好似蚊蝇的声音说道:“拜了关二爷……又有什么用……”
“出来混的……没有一个讲……义气的……”
说完之后,包皮就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,双眼无神的望着夜空,神情定格在那一抹苦涩的笑容之时。
陈浩南强忍着疼痛,将包皮的尸体拖到后备箱里,单手驾车,猛踩油门,朝着最近的码头而去。
这时,阮胜也成功的与阮文汇合。
只见阮胜将手中的黑色包裹放到后座上,整个人也跟着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。
原本还算有些血色的脸,变得无比的苍白,五官紧紧的拧巴在一起,看起来无比的痛苦。
“大哥,你怎么样了?”
阮文连忙将阮胜扶起来,在手碰到额头的那一刻,发现他高烧得厉害,已经到了烫手的地步。
想到之前左臂中枪的事情之后,阮文不敢有着丝毫的犹豫,立即发动汽车,寻找着路边的诊所。
“大哥,你一定要撑住,我现在就带你去看医生,一定要撑住啊!”
阮文透过后视镜,看着已经陷入昏迷的阮胜,嘴里喃喃的说着,脸上写满了焦急的神色。
刀口舔血这么多年,他深知,像这种枪伤,是绝对不能去正规诊所的。
因为,一般的医生,看到枪伤的第一反应不是治病,而是报警。
在有着极大暴露风险的情况之下,就算遇到配合的医生,像他们这种生性多疑的人,也根本不敢相信对方。
所以,阮文只能选择,专门赚江湖中人钱财的黑诊所,为阮胜来医治。
想到这里,他调转方向,朝着记忆中的方向驶去。
与此同时,何耀东那里也刚刚接到中介送来的尾款。
将银纸查了两遍之后,确定数目全对。
将装满银纸的皮箱,放到车子的后座之后,何耀东又看了一眼生鸡,发现对方正在眼巴巴的望着这边。
顿了顿,他叫住正准备离开的中介,问道:“这里哪有治疗枪伤的地方?”
“价格不是问题,要确保绝对的安全。”
毕竟是一个地方的战友,这么多年的相处下来,要说没有一点感情,那是绝对不可能的。
反正现在银纸到手,心中的大石头已经落地,再加上今天天色已晚,蛇头那里也没有了合适的跑路船只,还不如将生鸡治好,使得对方心存感激。
这样一来,下次再吸纳新队员的时候,何耀东也算有了值得信任的老队员。
对于他收取高额提成的计划,也算有着不小的帮助。
中介想了想,道:“去刘氏诊所吧,拐过前面的两条街,在一栋破旧唐楼的四层。”
“收费是有点贵,但绝对安全。”
何耀东道了一声谢,中介当即驾车离开。
随后,他缓步来到生鸡的面前,问道:“你也听到了,现在我打算带你去治伤,如果价格不贵的话,我就替你付钱。”
“如果实在太贵的话,医药费我们俩各出一半,你看怎么样?”
今天又是一万一,求月票呀!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