赤裸裸的丛林法则,才是这里唯一的真理!
所以,很多见不得光的交易,经常选在这里进行。
从外边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屋子内,王永丰和王永寿坐在主位之上,无一例外的脸色都很难看。下属们坐在两旁,一个个缩着脖子,连大气都不敢喘。
“谁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,为什么直到现在,扎头辉和泰山都没找到,难道你们脑子里装的都是大便吗?”
“还是说,是我平时对你们还是太仁慈了,竟然连这点事都做不好!”
“我再给你们三天时间,如果找不到人,统统留下一只手吧!”
王永寿用力的敲着桌面,脖子处青筋毕露,语气很是暴躁。
下属们虽然表面上不敢反驳,但是心里早就问候起了他的祖宗十八代。
这时,大哥王永丰放下手里的佛珠,板着脸呵斥道:“永寿,从你小时候开始,就是这个脾气,现在都快要做爷爷了,怎么还是这么暴躁?”
随后,他的脸上浮现出和蔼的笑容,对着下属摆手道:“我细佬就是这个性格,你们千万别往心里去。”
“这件事情你们上点心就行了,就算最后实在找不到也没关系,反正当初邀请扎头辉和泰山过档,也只是为了削弱胜和的实力,落威龙豪的面子。”
“行了,都去做事吧。”
下属们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,连连点头,正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,王永丰再次说道:“对了,前段时间新记在交易的时候,被西九龙重案组扫了,买家是一个叫做忠青社的小社团,被逮了个正着。”
“我大概打听了一下,听说对方律师连保释的请求都被警队驳回了,看样子应该要进赤柱了。”
“所以,这段时间你们散货的时候小心点,如果没有熟人介绍的话,还是等到风头过去之后再来吧。”
下属们连忙应道:“明白,丰哥,您放心,我们会小心做事的。”
一直到这伙人出了城寨,才终于松了一口气。
人字拖抹去额头的汗水,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,压低声音骂道:“这两兄弟全都拿我们当傻仔来着,这么多年过去了,照样还是玩一个唱红脸,一个唱白脸这套……”
“现在是什么年代了,真以为这套东西还能收买人心啊!”
“尤其是火屎寿,每次都摆着一张臭脸,我们这些人出生入死的为他们赚银纸,没一句感谢就算了,简直是拿我们当奴隶对待!”
顿了顿,人字拖继续说道:“还说什么小心陌生人,不让我们随便出货,摆明了就是不让我们干私活!”
“每个月单靠那点辛苦费够干什么的?连马子都养不起!”
这番话,虽然得到另外两人的赞同,但其中一人还是拉了拉人字拖的胳膊,语重心长的说道:“你还是少说两句吧,省得被其他人听到,徒增麻烦。”
“扎头辉和泰山如果当初不是太强硬,也不会被火屎寿注射海螺音,现在或许也就不会失踪。”
作为走粉老手,他们当然清楚静脉注射的概念。
当初得知这个消息之后,他们就知道,扎头辉和泰山的生命,已经进入了倒计时。
现在又听到了失踪的消息,他们难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感。
“你们就做缩头乌龟吧,到时候当刀落在你们头上的时候,一切就都晚了。”
人字拖摆摆手,不再跟他们废话,随手拦下一辆计程车。
二十分钟之后,计程车停在一家麻将馆的门口。
司机将计价表按下,将小票递给后座的人字拖,说道:“一共一百六十三,看你顺眼,收你一百六十块。”
看着手上的账单,人字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五十港纸,拍在司机的手里,用十分嚣张的语气说道:“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?”
“王氏兄弟听过吗?我可是他们手下的头马,人字拖啊!”
“这次给你五十港纸就算了,下次请你饮酒。”
说着,人字拖就想要伸手去拉车门,拉了几下发现,车门纹丝不动。
司机转过身,上下打量了人字拖一番,冷哼道:“小子,我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要逃单,车门早就被我锁死了。”
“另外什么王氏兄弟,我连听都没听过,既然你跟我报名头,那我问你,知唔知胜和威龙啊!”
听到威龙豪的名头,人字拖连忙从兜里掏出一盒骆驼,给司机恭恭敬敬的递上一支,才满脸讨好的问道:“不好意思,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,不知道你是和记的……”
司机接过香烟,但却没有抽,而是双手抱胸,说道:“谁跟你说我是和记的了?”
听到这句话,人字拖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,还不等他彻底放松下来,就听到司机一脸傲然,继续说道:“威龙豪曾经坐过我的车子!”
“想当初,我从荃湾一路将威龙豪拉到油麻地,期间面对无数追兵,我只是微微一笑,用我娴熟的车技,突出重围……”
司机绘声绘色的说着,神情无比的激动,听得人字拖竟然有些热血沸腾之感。
半晌,司机才拿起一旁的水壶,喝上一大口水,瞥了人字拖一眼,很是不屑的说道:“还王氏兄弟的头马,很威风吗?”
“难道我载过威龙豪这种事情,也要每次都拿出来说吗?”
说着,司机拉开副驾驶位的抽屉,拿出一张装裱精美的相框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