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多草丛的几个岔道口,猛地冲出很多船只,“大黑痣”和“满脸胡须”身穿铠甲,手拿盾牌、长戟,带这一船船身穿铠甲的大汉径直冲向粮船。
护粮秦军见了,有点狐疑,有人敢劫船?又指着大声喊着。前头和后头的秦兵见了吃一惊,贼寇竟然戴铠甲,都慌乱起来。那些劳工和船夫见了大声喊叫,拼命划船。
靠近的船只,那些大汉纷纷举弓猛射。
“嗖”,“嗖”,“嗖”,“嗖”,秦兵猝不及防,被射倒不少。船夫拼命划船,有几个中了箭,难以划船,痛得皱眉,船只慢了下来。不少劳工被流矢射中,很多劳工“扑通”“扑通”跳水里。
中间护粮的秦军举起盾牌,几艘船赶紧散开抵挡,也弓箭猛射,有山寨汉子被射中。双方互射,一时弓箭乱飞。秦军划船冲过来,竖着盾牌,举戟猛刺,山寨的船一时进不去。
“大黑痣”和“满脸胡须”见秦军弓箭厉害,喊一声,举着盾牌带人冲过去,弓箭猛射。靠近了,带头举着盾牌,举矛猛刺。秦军没想到贼人竟然戴铠甲,这么拼命,只好放下弓箭,拿起长戟抵挡。“大黑痣”和“满脸胡须”非常厉害,跳过船去,猛刺一阵,刺倒几个秦兵,又逼得几个秦兵跳河。其他大汉早跟着跳过去,拼死搏杀。秦军盾牌挡着,长戟猛刺,不肯退让。
庄夫、辛固和符狩见了,暗暗着急,也盾牌、长矛冲了过来。
“大黑痣”和“满脸胡须”发狠,拼死刺杀,秦军不敌,只好后退。
辛固、庄夫和符狩合兵一处,山寨从来没有过这么多人一起打,很多人还戴铠甲,便互相比拼不服输,竟然奋力拼杀。
前面放开道路,后面追着打,射翻、刺倒不少秦兵。山寨的船硬撞过去,举戟举矛猛刺,把后面护粮的秦兵都杀了。
忽然,很多船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,径直来抢粮船,原来是云梦泽和洞庭湖那些山寨。前面的秦兵见了,更是慌张,赶紧带着剩下的粮船拼命逃窜,护粮的秦军一路抵挡跟着。
庄夫、辛固和符狩见了,松一口气。
“大黑痣”和“满脸胡须”几个头目喊着,大家停止追击,抢到的粮船一艘一艘往岔道走了。“大黑痣”和“满脸胡须”几个头目,血迹斑斑来到庄夫几个面前,一边喘着气,又喝湖里的水。庄夫几个点头夸赞着。
“龅牙”和那些山寨的头目都过来跟辛固、庄夫和符狩见面,都讲着客气话,暂时摁下了往日的恩怨。“三角眼”一边看着。
“龅牙”和那些山寨都讲,还是一起才打得过官府。
辛固笑,“抢那么多,拉哪里?”“龅牙”笑,“不多”,“能卖钱”。大家都笑。
辛固、庄夫和符狩趾高气扬,十分开心,心里都佩服屈辞和屈权。又清点一下人数,也有死伤,伤得重的,坐船走了。
大家散开了,再等下一批,劫完了就各走各路。
过好一阵,又来粮船,大家一拥而上,又劫了很多粮船。
河面飘了很多尸首,河水红红一片。
树林一个棚子里,屈辞、屈权和屈能坐着讲话,养兼和“二卫”、“三卫”旁边站着,附近几个大汉守着,不远的水面停着几艘小船,到处都是树林和高高的草丛,湖面外面看不见这里有人。
风吹着,很是安静,不断有野鸭、大鸟飞过。养兼抬头望望,嘴角一笑,握一下手里的弓。“二卫”、“三卫”佩服地看着养手里的弓,又抬头望。“二卫”过去,举一下手里的弓,跟养兼讲着什么,养兼点头。“三卫”握一下短剑,到处扫一眼。
草丛岔道有了动静,有人喊“回来了”。
屈辞、屈权和屈能起来望,庄夫、辛固和符狩三人走过来,翻身就拜。
屈辞让起来,三人满脸笑容。
庄夫又拱手说,“大寨主料事如神,末将佩服”。辛固和符狩也拱手说,“佩服之至”。
屈辞捋着胡须笑,屈能松口气。不单有粮食,还有一船弓箭,都拉原来山寨了,先山洞藏起来。屈辞和屈能大喜。
符狩拱手说:“末将有个疑问,大寨主怎样料到一定能劫到粮船?”
众人看着屈辞。
屈辞捋胡须一笑,又望着天边:“这第一呢,秦军打南边,打了几年了,肯定是将军心急、士兵疲乏,护粮的士兵也心里烦躁,防备便会松懈,洞庭湖又围过山了,更不防备了。”
众人看着。
屈辞:“这第二呢,打仗也是打粮食,这粮草也吃紧了,都是各地征集,这船哪里够?人手哪里够?劳工、粮船都是各地征用的,几年了,大家也疲乏了,心也不齐,各管各的,一打就乱。”
众人点头。
屈辞:“这第三呢,湘北渡口调动了秦兵,这边几个山寨一起打,人多呢。这时不抢,等到几时?”
大家笑,都喊好。
赵佗得报,不禁大怒,骂道:“又讲洞庭湖荡平了,贼寇哪里来的?”
赵佗分兵,自己带人到洞庭湖。
申豹还在罗县,刚要去洞庭湖,听说湘北渡口被袭、洞庭湖劫粮船,大吃一惊,口里骂着,又喊人“去查查,哪里的贼寇?”又赶紧带人过去。姬县尉也大吃一惊,又喊人加强守卫。
长沙郡府得报,苟郡守的眼睛白比黑多,破口大骂,“甚鸟,又讲荡平了,荡个鸟,就想邀功”。费郡尉牛眼突起像铜铃,汗都出来了,口里骂着,“申豹鸟人,做个样子,黑了钱就讲荡平了,贼寇哪来的?”来回走着,忽然站住,又喊“再围洞庭湖,一个都不放过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