沧州府,府衙后堂,岳凌在继续推动着查案,有关云行镖局私贩幼童的案件,在岳凌看来就是为云行镖局设了个局,几方都在其中达到自己的目的。
而最初提供货物的人,如今已经无迹可寻,很明显这都是吉庆他们联手设下的。
岳凌起初以为吉庆是在为晋商做事,可目前来看,也并不是这回事。
“侯爷,您寻我?”
云行镖局的少东家赵颢走入后堂,与端坐中央思索着的岳凌躬身行礼。
岳凌摆手道:“不必多礼,先坐吧。”
贾芸上前奉茶,将赵颢请到了一旁茶案上坐下。
“之前你说想要为镖局谋一份出路?”
闻言,赵颢才端起茶盏,又颤抖着放了回去,“但凡侯爷有差遣,我等必赴汤蹈火。”
岳凌笑道:“你是云行镖局的少当家不假,可如今镖局内还没上下一心,你如何为我做事?我信得过你,又如何信得过其他人?”
赵颢羞愧的垂下了头。
“我现在是有两门好差事的,一是盐兵,要往海边造盐田,正需要一名亲信领兵监管。二是漕运,如今运河筑堤,挖掘淤泥,之后运河往来肯定更加便利,与此同时也会有更多的水手,纤夫扎根在沧州周边。这同样需要管理者。”
“后者倒不像前者有官家的身份,但做起事来限制不多,适合你们江湖气息重的人来。盐兵,太过官气,自身就得是操练有素的兵丁。”
赵颢双眼似是放光一般,“皆听侯爷的安排。”
“如今镖局上下有多少人能听你的话?”
赵颢算着道:“应当有四五十人的模样,关键是一些老镖师多是卖我这个少家主的面子,但实际或许跟二叔他交情更深。”
“那赵元兴如今在做什么事?”
“二叔如今在走一些小镖,做些营生,勉强糊口。也正是因为我如今没进项,二叔在一点点做事,才有越来越多的人偏向他了。”
如此说着,赵颢也不禁叹起气来。
岳凌疑惑问道:“如今你云行镖局这个口碑,还有人愿意给你们走镖?要知道,明眼人都能看出,若不是有内鬼,谁能在镖局的眼下将运送的商货换了。”
“若是再有这种事发生,牵扯到卖家,那可就是一身骚。”
赵颢叹道:“是早些年二叔的人脉,是信得过他的主顾。”
岳凌细问道:“往哪里走镖?”
赵颢继续答道:“应当是往山东,两淮一带,前一次我们关系闹得很僵,也就没细问。不过向来是我爹爹主北,往北边走镖,我二叔主南,应当还是去的南方。”
正当赵颢还在为自己没有赵元兴的人脉而苦恼时,门外走来了一名御医,向前与岳凌行礼。
“侯爷,如今我们已经搬进来了,就下榻在临近侯爷的院子。日后若有所需,直接来寻我等便好。”
隆祐帝极为重视这位侯爷,太医院的御医也不敢轻慢。
岳凌客气道:“有劳了,让诸位三番五次的折腾。”
御医摇头,“不敢说折腾。”
细细思虑了下,见场间还有外人,御医走近了几步,小声与岳凌道:“林御史之女年龄尚幼,与侯爷这般血气方刚的人共处,难免会生些小疾,侯爷还是莫要相交太过亲密的好。”
御医始终欲言又止本就有些奇怪,等到临近了与他说的话,就更让岳凌感到奇怪了。
岳凌疑惑得瞪大了双眼,问道:“还有这种说法?”
御医微微颔首,“当然不是什么大事,小疾就似今日这般,不过侯爷当把握好分寸。”
御医不好一言道破,而岳凌却也没听出御医话中之意,因为他真的不好幼女。
“嗯,好吧,我心里有数。”
见岳凌好似不情不愿的模样,御医再点拨道:“也不是不能亲近,还是要等年纪再大些才可以,最好是在及笄之年以后。”
“侯爷血气充盈,对女子本就有所不利,独阳不生,孤阴不长,还是慎重的好。”
“侯爷没有纳妾的念头?”
这御医将岳凌说得越来越迷糊了,“这和纳妾也有关?”
御医连连颔首,“当然有关。”
岳凌摇头道:“暂时还没有纳妾的念头。”
御医脸上一颤,“果然,侯爷不喜欢适龄的女娃。哎,这可不大好呀,这往后容易成为朝堂上众人口诛笔伐的症结。”
内心暗叹了遍,御医再开口道:“言尽于此,侯爷有分寸就好。”
而后御医就从岳凌身边退了下来,正要走,一眼瞥见默默喝茶的赵颢,皱眉道:“这位小兄弟,你已中毒了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