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干爹，既然咱们爷俩好久没见了，您看是不是咱们单独搬碗江子，私下唠唠？”海蛇使了个眼色，意思现在人太多不好说。

“嗯，来，准备酒菜，送我房里。其他人散了，我和我干儿子唠唠家常嗑。”东北虎吩咐下去了，其他人散了。

到了房间里，海蛇给东北虎跪下了。

“干爹，我是军官，按理说不能轻易下跪，可是您儿子没了，我给您赔个不是，无论怎么论这里都有我的责任，今天没有军官，只有您干爹和干儿子。”说完海蛇砰砰砰给东北虎磕了三个响头。

举拳不打笑脸人，东北虎一看这个海蛇有点东西，能这个时候给我下跪也算是仁义了。

“唉，起来吧。刚才外面你说有办法，说说看。”东北虎坐到炕上，问道。

“干爹，您记不记得有个人？叫做赵老八？赵秃子？他人是不是还在你这里？”

“是，上回我跟你说过，他还在啊。咋的？”

“您救他一命是不是，他和孙六儿，孙德禄原来有交情，可是到了后来，却要他等罪，孙德禄好像狸猫换太子给他救了，如今投奔您这里，给他个机会让这个活死人出来办了孙六儿，就算报答您的知遇之恩，否则你养着他干啥？”

海蛇这个主意不错，本来他就想杀了赵秃子，现在借他手给干爹解围，名义上这是赵秃子干的，和东北虎没关系，找不到东北虎头上，实际上就是东北虎的人。

“赵秃子和孙六儿可是从来就有勾搭连环，他能去吗？”

“唉，干爹，人嘴两张皮，你就说之前事情搞清楚了，当初是要放了他的，但是是孙六儿从中搞鬼，想杀人还要贪财，以绝后患。这样他就知道了他的仇人是谁了。赵秃子也是胡子出身，干过的事情不少，曾经我也差点让他给攮了。幸亏我命大，事后，如果他能活着，您仁义让他远走高飞，如果他不干，直接把他送到官府，杀孙六儿的事儿他躲不掉必死无疑。这招驱虎吞狼，您看怎么样？”海蛇说完了，东北虎一听，哈哈大笑起来。

“我说海蛇，你小子不干胡子可惜了了。要不说小鼻子都拿你没办法，你小子这个主意不错，我养着这个闲人这么长时间，是该让他出马见见人了。”东北虎心里挺高兴。

“干爹，我话说回来，这个主意可是您自己想出来的，和我没啥关系啊。另外，5万大洋的事情，就说是我之前欠你的，还钱来的，否则我这里也很麻烦。”

“有数，放心。”

海蛇的口才不错，没想到三言两语，把东北虎说动了。能给儿子报仇，还有个干儿子向着自己，乐得河水不洗船。

“孙六儿这个人诡计多端，出没也是非常谨慎，我的想个万全之策。”

“干爹，您是吃老行的，别的不行，干这个手拿把攥的事情，遇弱活擒，遇强智取，另外他总有忌讳的事情，听说他最近娶了一房新姨太，宝贝一样护着，可有一样，干爹，冤有头债有主，尽量不要殃及家人。”

“我他妈是土匪，胡子！管他那么多。”

“干爹，你要的孙六儿的命，给儿子个面子。”

“拉倒，到时候不难为他们就行了。不过钱肯定不能少，不撕票行不行。”

“干爹仁义。”

“你夸胡子仁义，等于骂人啊。”

“哈哈哈，干爹说笑了。咋的，说了这么半天了，大小我也是个旅长，不管饭，不给酒喝，我能说过去，外面几个弟兄可有话说了。”

“滚犊子，能少了你这口吃的。来，你兄弟放心，好酒好菜伺候着，要娘们儿我都给他们安排上。”

“干爹，万万使不得。有纪律。”

“毛病就是多，行知道了。来咱们爷俩喝点。”

两个人动起筷子喝上了。

“你说你干这个旅长干啥？上边有人管，下边整不好老百姓骂你，中间还有个官府，没事估计也得整整你们。不如当胡子，想干啥自己说的算。”

“胡子又不是没当过，不过那不是最终的归宿，我那么多兄弟，都是年轻的壮汉子，养家活口混饭吃，总不能上山当胡子吧。”

“我不管你，你小子有尿性。不过听说小鼻子最近往这边来的越来越多，上回大鼻子和小鼻子在旅顺打了一架，结果大鼻子输了，黑水这块大鼻子远不如前，小鼻子的正在往这里派兵，野心不小。咱们虽然是吃老行的，但是祖宗的地盘不能给那帮孙子。你可得小心。”

“唉，我何尝不知道，不过您不知道，我现在想打小鼻子，自己说的不算，还得听上边的命令。如果让我打我才能打，不让我们打，我们就算再有气，没有，憋着。干爹，到时候，忍无可忍之时，我的借你的名头和小鼻子周旋，先给您通个气。别到时候说我挂羊头卖狗肉啊。”

“你他妈要是干别的，我不能同意，如果是撅小鼻子的，那我没说的，越大越好。来，走一个！”

两个人推杯换盏，说的挺痛快。

时间不早了，东北虎说道：“儿啊，我知道你忙，我也不留你，否则时间长了遭人猜疑，你赶紧回，钱我收下了。孙六儿的事情你权当不知道。我自有安排。”

“干爹保重，我和兄弟们撤了。”

海蛇找到龙四海等人，说道：“行了，走。”

“这，完事儿了，没咋的吧？”

“这不是挺全乎吗？赶紧走了。”海蛇催促道。

几个人跳上战马，头也不回，跑出山寨。

马瞎子在高处看到海蛇顺利出寨，心这才放下了。盯着海蛇跑出去老远这才命令神枪手小队掩护撤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