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嫣桑很欣慰,夏君安一直不是个坏孩子,他只是自卑敏感防备心重,或许走过了一些歪路,可终归还是回到了正途。
她挺为夏君安高兴的。
许嫣桑本来要留下一起吃午饭的,结果吃饭之前,她接到了翟静的书记电话。
“嫣桑,救命!救狗命啊!”
许嫣桑还以为她怎么了,连忙问,“出什么事了?”
翟静哀嚎着道,“还不是我妈,我表姐今天结婚,我爸妈跑出去旅游了,非让我去随份子,说什么礼到人也到才是重视,可我男朋友不想让我去,你替我去一趟呗。”
许嫣桑觉得不理解,“你男朋友为什么不想让你去?这是你们家的事啊。”
翟静唉声叹气的道,“你不知道他那个人,又自卑又敏感,他总觉得我全家人都看不起他,所以凡是跟我家有关的场合,他都是能不去就不去。他就是太爱我了,我能理解的。”
许嫣桑叹了口气,欲言又止,最终还是止步于礼貌,什么都没说,只道,“好吧。”
翟静听她答应了,这才松了口气,连忙道,“我一会给你转账,我表姐家境好一点,我妈让我随一万六,你到时候直接记我的名就行。”
许嫣桑问,“随了份子就可以走是吗?”
翟静笑嘻嘻的,“你要是想搓一顿也没问题啊,他们在喜来登办的,据说是最高规格的婚宴,高档海鲜有的是,要是有机会,你帮我跟我表姐打个招呼也行,我表姐叫贺芝芝,人很好的。”
许嫣桑说,“行,我知道了,到时候看情况吧。”
她就是帮忙跑个腿,没想真蹭顿饭吃,要是在门口碰到翟静表姐就打个招呼,碰不到就算了。
挂了电话,翟静就把钱转过来了,许嫣桑去最近的取款机取出来,去便利店买了个大点的红包,鼓鼓囊囊的包了很厚一沓。
按照翟静给的地址找过去,还没靠近就看到偌大的酒店外墙上挂着的红色横幅,酒店门口更是铺了很长的红毯,鲜花簇拥着红毯,很是浪漫华丽。
许嫣桑咋了咋舌,这婚礼真是大手笔啊,翟静竟然还有这么厉害的亲戚,随便在她的圈子里找男朋友不好吗?何必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。
她走进酒店,才发现里面装扮的更是豪华,往来的客人非富即贵,一眼就能看出很普通人之间有壁的那种。
许嫣桑没有太关注那些,走到礼宾台替翟静随份子,刚写完,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尖锐的声音,“许嫣桑?你怎么在这?”
许嫣桑回头一看,竟然是周若棠。
北城说大不大,可说小也不小,她怎么好像总是能碰到周家的人。
她没说话,周若棠不干了,几步上前瞪着她道,“喂,跟你说呢,你这是什么态度?回答我的问题,你跑到这里来想干什么?你是不是知道我哥今天要来,特意跟踪过来的?”
许嫣桑不说话不是怕了周若棠,而是觉得无语。她好像和周家人之间有壁,他们永远听不明白她的话。
在周若棠眼里,她不管做什么,都是觊觎她哥,想重新回到周家当周太太。
不管她怎么解释,周若棠就是不信。
所以她如今连解释也懒得了,只道,“受人之托过来办点事,跟你们没关系。”
说罢转身就要走。
周若棠哪里会让她走,一个在周家任劳任怨的佣人罢了,她使唤惯了,即便现在离婚了,她也觉得许嫣桑是被她踩在脚底下的贱人,而现在这个贱人竟然想造反,这么敷衍的对她,她绝不能忍。
“怎么,被我抓包了就恼羞成怒想跑吗?”周若棠冷笑一声,挡在了她前面,“上次你害的我妈被那个疯女人绑架威胁,我还没顾得上收拾你呢,现在你找上门来正好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算!”
许嫣桑皱眉,“什么绑架威胁?我不知道,你别什么事都往我头上扣。”
“还敢否认?那女人威胁我妈让我们别再动你,说你是她罩着的,你说这事你不知道?”周若棠气势汹汹的质问。
就在这时,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,“若棠,别胡说。”
周牧川走到许嫣桑面前,抱歉的对她道,“你知道若棠的脾气,别跟她一般见识,你今天也是过来参加婚礼的?”
周若棠跺了跺脚,有些不高兴,“哥!”
哥哥最近怎么总是护着许嫣桑?
她还没来得及收拾这贱人呢!
周牧川警告的看了她一眼,“你先进去,别忘了今天的任务。”
周若棠欲言又止,最终跺了跺脚,狠狠瞪了许嫣桑一眼,转身进去了。
周牧川单手插兜,看着许嫣桑,提议道,“虽然离婚了,可是当初也说好了,再见面仍然是朋友,要不一起进去喝一杯?”
许嫣桑扯了扯嘴角,拒绝了,“不了,我还有事,先走了。”
她正要转身,却被周牧川抓住了胳膊,许嫣桑脸色一沉,“周牧川,放手!你知道我的丈夫身手有多好,难不成你想伤上加伤?”
周牧川闻言,眼中闪过一抹怒气,虽然他现在西装革履,看起来风度翩翩,跟平常没什么两样,可只有他自己知道,昨天晚上傅臻誊下手究竟有多狠。
脸上的青肿,是好不容易用粉遮掉的,身上多处淤青,腰上断掉的肋骨被固定着,依旧钝刀子拉肉般疼得厉害。
要不是因为知道今天这场宴会,高夫人也会出席,他为了公司的前途和发展必须出席,他现在应该好好躺在病床上养一个月的伤。
这一切,都是拜姓傅的所赐。
他心中涌上一股暴戾,想把傅臻誊一刀一刀剮了,他也相信,迟早有一天他会如愿的。
面上却依旧笑的温文尔雅,他今天见了许嫣桑,就不打算轻易放她离开了,这是一个好机会,只要把她拉进去,让她喝两杯,她就会不省人事。
接下来的事,还不是他说了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