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体纯想了想,又看了看身边的数百人马,随即说道:“还是先在南阳这边扩充些人手,时间来得及,再出兵汝宁府,记住贪多不懒!”
“是,将军所虑极是。”
“不过,”
刘体纯说道:“既然李将军那边比咱们富裕,那就再派人去联络,让李将军先送来一批钱粮辎重,可能的话,再派些人手过来帮手。”
与此同时,在归德府夏邑县,一支千余人的流贼大军浩浩荡荡的从城下经过,另外还有至少两万多百姓被裹挟着,队伍之中哭声震天,而夏邑县内的几十个卫所兵、数百乡勇却战战兢兢不敢出来营救,任凭流贼大军从城下经过。
此时夏邑县境内的乡野都已经成了无人区,流贼大军所过之处如同蝗虫过境,沿途百姓皆被裹挟成炮灰,村野之中的粮食、钱财、布匹等等,一切可用之物都被搜刮一空,就连门板、寿材等都被拆下,被流贼士兵当成盾牌使用。
可以说此时流贼大军残害百姓的手段,是堪比后世脚盆鸡“三光政策”的,残酷至极!
这支流贼大军的领军之人名叫章学礼,本是一个小地主,被流贼大军裹挟破家之后,索性全身心的投靠了流贼,凭借心狠手辣和还算过得去的身手,慢慢爬了上来,成了一只虎李过手下的一名掌旗。
此时流贼军中的官职、编制非常的混乱,有的效法明军称呼千总、百总、把总等,有的则称呼为掌旗、部总、营总,还有的称呼领军将领为各种将军,不一而足,各部之间并没有统一的官制。
所以就形成了一种很诡异的情况,某一部流贼的将军可能只率领数百人,某一部的把总可能率领几千人,而另一部的掌旗可能也率领了几千人。
此时章学礼就是如此,一名掌旗率领一千多人流贼之中的老兵,也算是一个“实力派”了。
“大人,咱们为何不拿下夏邑县,城中肯定有不少人口和钱粮!”
章学礼手下有两个小校,都是自己封的,一个左校一个右校,都是自己的心腹,此时说话的就是左校。
“攻打夏邑县?军中可没有云梯、冲车等器械,这一千多人可是老子的家底,岂能如此消耗硬拼?”
“那大人的意思是?”
“嘿嘿,咱们去徐州府,那边可是南直隶的地界,人多、钱多、粮食多,兄弟们过去发大财,等咱们回去和李将军汇合的时候,说不定就能拥兵数千,裹挟泥腿子数万了!”
“大人果然甚至兵法,以属下之见,到时候大人能当个将军!”
“哼,现在将军可不值钱,是个人就敢自称将军,老子对这种称呼可不感兴趣,真正有用的是兵马,是人,明白吗!”
“是,大人教训的是,是属下孟浪了。”
“知道就好。”
随即章学礼用马鞭指着前方,大声说道:“传令下去,让兄弟们加快速度前往徐州府,到时候女人、钱粮遍地都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