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炀说道:“那就依四衙,咱们明日返回。”
“不过,”
郑艺拉着刘炀走出了这户人家,然后问道:“咱们返回县城,但是这微山岛也要留人驻守,至少在安顿好数千灶户之前,这里必须要稳住才行。”
刘炀说道:“这是自然。”
“呵呵,刘寨主也知道,县衙的人马如今只有几十人,要留人看守这里,实在是力有不逮,所以还请刘寨主留下部分人马,不知刘寨主意下如何?”
刘炀笑了笑,问道:“我虽然已经投效知县大人,可身份依然是戚山寨的土匪,让我留人看守微山岛,难道四衙不怕我戚山寨的人从此盘踞在这里?”
郑艺尴尬的笑了笑,说道:“不至于,呵呵,刘寨主忠肝义胆,那是江湖义士,绝非一般的土匪,我自然是信得过的!”
转过天来,次日一大早,刘炀命徐明宇的前队、张屠的后队留在微山岛驻守,自己带着黎樘的左队,以及直属数十人离开,和郑艺部数十人一起返回留城县县城。
至于鲍春翰等十几个被留下来的俘虏,已经五花大绑被放到了船上,等待他们的将是知县李京奎的公审,此时这些人都是面如死灰,如同麻袋一般被戚山寨的土匪看押着。
当天下午时分,刘炀和郑艺率部抵达留城县县城,闻讯的知县李京奎欣喜万分,随即带着县丞陈辰、主簿张垒以及县衙六房的书办赶到县衙大门外迎接。
刘炀、郑艺等人一路从东门进城,押解着俘虏游街来到县衙门外,此时鲍春翰等十几人已经被围观百姓看了个遍,身上满是百姓砸过去的土块等各种腌臜污渍。
不过当李京奎看到郑艺所部只剩下几十个“败兵”之后,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,强打精神才挤出了一丝笑容,说了些场面话,随即也不升堂审问了,直接宣布了鲍春翰等人的罪名,命人将鲍春翰等押下监牢,等到上报徐州府、刑部,上头核准之后就开刀问斩。
至此,这场凯旋也随之草草结束。
“哎!”
当天晚上,李京奎、郑艺、刘炀三人在三堂喝着酒,不过李京奎却是长吁短叹不断。
“这场围剿说是胜了,可却是惨胜,县衙出动人马三百多,却只剩下几十人平安回来,现在城中不知有多少人家的孤儿寡母在嚎啕大哭啊!”
刘炀看了看一副欲哭无泪的李京奎,知道此人绝没有这份善心,不过是发愁如何善后而已,于是刘炀也不说话,只是吃菜喝酒。
郑艺见状只好说道:“呵呵,李知县爱民如子,刘寨主自然是知道的,只是这之后的事情......”
刘炀这才停止吃喝,见李京奎和郑艺都看向自己,说道:“难道知县大人有什么困难吗?”
李京奎只好说道:“现如今县衙的府库并没有多少钱粮,所以这两百多人的抚恤银子,县衙是无论如何都拿不出来的,后续给伤亡人马家眷的接济粮食,也无从筹措,不知道刘寨主能不能帮衬一二?”
刘炀心中冷笑,自己带着山寨兄弟一路拼杀,回来之后不提赏赐的事,反而先向自己打起秋风?真当自己以前是好学生呢!
“大人体谅,我戚山寨也是个小寨,帮大人收税已经垫付不少银钱。这次山寨也有上百兄弟伤亡,我也在为抚恤银子发愁呢。”
不等李京奎和郑艺说话,刘炀紧接着说道:“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县衙再困难,难道还能不如小小的戚山寨?如今我也是没辙了,还请大人支援一些钱粮,让我先将兄弟们的抚恤发下去!”